清晨,陆之和在生物钟下醒来。
昨夜他睡得不太安稳,一来和她在同一屋檐下,他难免有些心猿意马。
二来沙发狭窄,翻身就会碰到,软硬度也和家里的床不一致,入睡费了些功夫。
盯着陌生的天花板出了会儿神,他拿过搁在枕头旁的手机查看。
严朗已经给他发了信息,正在赶来的路上,给他带了干净衣物和日常用品。
陆之和醒了醒神,从沙发坐起来。
身上衬衣经过一夜辗转,已经皱得不能看,他眉峰微蹙,解开扣子把衬衣脱掉。
起身到窗前,远眺出去,天际正泛起鱼肚白,霞光隐现,看来今天会是晴天。
昨夜暴雨不知何时停的,陆之和推开窗,让新鲜空气流动进来。
做了几个深呼吸,他走到乔麦卧室门前,这个时间点她肯定还在睡。
以前住一起时就知道她是个起床困难户。
陆之和没打扰她,坐回沙发查看手机邮件。
处理了会儿工作,严朗赶到,把东西给他拎上楼,随后识相地退回楼下等。
陆之和稍作洗漱,换上干净整洁的衣物,到厨房准备早餐。
与此同时,卧室中的人正慢慢醒来。
乔麦迷糊张开眼,脑子里忽然想起陆之和还在这儿的事,顿时清醒。
从床上坐起,脱下睡衣,换上去公司穿的通勤款小裙子,她站到穿衣镜前整理。
脖子上那把小钥匙闪闪发亮,乔麦视线落到那上头,指尖轻轻抚过吊坠,然后把它藏到领口里面。
确定自己看起来还OK,她拉开卧室门出去。
厨房传来响动,她循声过去,陆之和正在弄早餐,见她起床,唇角漫起浅笑:“早。”
乔麦心情很好,冲他笑:“早。”
陆之和把拌好的鸡蛋倒入锅中,催促:“快去刷牙洗脸,早餐马上就好。”
乔麦嗯了声,转身进了卫生间。
她拿过搁在洗手台边的电话绳发圈,把长发松垮地在脑后挽成一个丸子。
然后是每日清晨例行工序,洗手,刷牙,洗脸。
当她把满脸的白色洗面奶泡沫冲洗干净,张开眼睛去拿棉柔巾擦脸时,突然发现镜中多了一个人。
不知道什么时候站那儿的。
乔麦小小地愣了下,反应过来之后,从镜子里看他:“干嘛偷看我洗脸?”
陆之和站她斜后方,视线安静地落在镜中某处,胸口起伏的弧度微微比平时大。
乔麦顺着他目光看向镜中自己,才发现脖子上的钥匙吊坠不知什么时候从衣领里掉出来。
大概是她弯腰洗脸之际。
乔麦有些窘迫,下意识抬手,想把吊坠藏回衣领。
却被陆之和从身后拽住手腕,一个用力,便将她整个人转了一圈,面向他。
“什么时候戴的?明明昨晚还没有。”
陆之和捻起她胸前那把钥匙,细细摩挲:“怎么忽然想通?为什么藏着不让我看见?”
乔麦迎着他视线,耳根有些发热,小声道:“睡觉前戴的,你不是说我在你这儿有特权,我想行使权力也需要立场,所以就戴了。”
“至于为什么不让你看见……”乔麦垂下眼,咽了咽喉咙:“我有点……不好意思……”
陆之和这才明白,原来她在害羞。
松开钥匙,虎口掐住她下颌,轻轻往上,强迫她视线和他相触。
她刚洗过脸,眉眼间还残留水雾,黑葡萄一样的眸子润湿着,淡粉色的唇微微张开,呼吸因为他的动作略微紊乱。
陆之和眸色深沉,注视她须臾,喉结一动,低头吻上去。
乔麦在他覆过来的瞬间,紧张地闭眼,唇上很快传来温热触感,耳朵听见自己放大的脉搏。
陆之和一手搂着她腰,一手扶着她后颈,和她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
他轻轻吮吸她的唇瓣,感觉她慢慢在回应,便加深了这个吻。
乔麦后腰抵上洗手台,呼吸困难,脸烧得发烫。
齿间的关隘被舌尖轻易撬开,入侵者轻车熟路地攻城掠地,薄荷的清新在两人口中蔓延。
他呼吸逐渐加重,似乎有星火燎原,一发不可收拾之势。
乔麦撑在他胸口的手轻轻推了推,陆之和动作缓下来,在她唇上轻柔辗转,然后留恋地吻她嘴角,最后退开,定定看她。
原本浅粉色的唇因为他的啃咬有些充血,变成樱桃一样的红,唇上湿润润的,泛着水光,眸子像有星星碎在里面,明亮而迷离,胸口高低起伏,止不住喘息。
乔麦被他瞧得不自在,错开视线,脸热得发慌,心脏像要从胸口跳出来:“待会儿还要上班。”
言下之意,不可以擦枪走火。
陆之和深呼吸一口,压下已经升起的反应,抬手揽住她:“你难得这么乖,再让我抱会儿。”
乔麦唔了声,乖顺地任他抱住,柔软的长发靠在他耳后,略微有些痒。
直到满足,陆之和才松开手,牵她去客厅吃早餐,随后两人一同出门。
楼下,积水已经退去,地面残留一层干涸的淤泥。
昨夜狂风吹倒绿化区一颗梨树,枝干活生生断成两截,横在草坪。
乔麦被陆之和牵着走出去,掌心扣着掌心。
早高峰出门上班的人不少,两人走在其中,她心跳比平时快许多。
反观身旁的人,倒是身姿笔挺,走得一脸从容。
到了车前,严朗已经等候在那儿,视线触及两人交握的双手,平日里总是板着的脸上难得出现惊讶和欣慰的情绪。
波动只是一瞬,很快恢复平静,他拉开后座车门,陆之和牵着乔麦过去,让她先上,等她坐稳,才绕到另一边上车。
“我先送你去公司。”陆之和拉过她的手,摆弄着她素净的指尖。
先?乔麦品了品他这话:“你今天不去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