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眸干净的像是刚经过雨水冲刷的湖面。
公玉梧枔刚醒,眼底不设防备,但目光却让郝管家心中一颤。
郝管家将背挺的更直了,整洁的西装马甲,双手交握放在身前,满是诧异的看着公玉梧枔,“您……您刚才是在睡觉吗?”
现在才13点多,公玉先生居然就睡了?!!
不怪郝管家错愕,就连公玉梧枔也奇怪的皱着眉,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如玉的手,血管甚至清晰可见。
他刚刚居然心无旁骛的睡着了?
他有多久都没有像刚才一般轻松的睡过一觉了?
每每闭眼,满目的猩红历历在目,他看到锋利的刀刃刺穿小怀的手臂,鲜红的血滴落到了地上,她的脸上却一点疼痛的表情都没有,只是望着他。
“佛子你看看,她只是个连痛都体会不到的妖怪,你却如此悲怜她,而放弃我们!”
质问他的声音纠缠着他。
他再一次体会到了心的存在,因为心在痛。
——悲怜者,无心。
*
“您还好吗?”郝管家小心翼翼的问道,他抬眸看了一样落满一地的阳光,明明日头如此的烈,他为什么会突然觉得冷呢?
公玉梧枔声音温润,像是轻轻的拨弄着古琴,“我没有事,只是想起以前的事情了。”
放在膝盖上的手缓缓放松,但本是烫的平整的裤腿,还是不能避免的留下了褶皱。
郝管家很是担忧的收回视线,“要是知道先生您在小憩,我就不过来打扰了,不过您有发现吗?”
“最近您好像胃口出奇的好,而且不失眠了。”他也不知道今天自己的话为什么这么多,但是一想起祁怀的笑容,心情就会傲很多。
祁怀的笑很有感染力。
公玉梧枔眉心又紧了些,腰微微离开躺椅的靠背,略长的衬衣一直到了他的大腿根。
郝管家有理有据:“您已经好久没有问我要过安眠药了……自从祁怀来了之后。”
公玉梧枔不解的抿着薄唇,心中少有的烦躁。
郝管家见公玉梧枔如此的反应,觉得自己应该是多嘴了,立马转移话题,可话到了嘴边,却发现还是与祁怀相关。
“……祁怀给您炖了汤,您要不要用一点?”
自从那天见过公玉先生吃了辣子鸡,他就一直很想尝尝祁怀做出的佳肴,这不就刚才,他舔着老脸问祁怀要了一点生菜。
他饱含期待的情绪把饭菜吃了下去,但脸上喜悦享受的表情一点点淡去。
说实话,祁怀做的饭菜不算难吃,但也绝对算不上顶级珍馐,只能称得上是一般般,并且要不就是辣的出奇,要不就是甜到要掀起他的天灵盖。
他都有点怀疑自己的味觉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要不然为什么公玉先生吃的那么入迷呢?
*
“汤?”公玉梧枔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的语气要比平时更加轻柔,眉眼弯起又展开,手放在膝盖上,又无意识的拿开。
“又有什么功效?”
郝管家没有看到公玉梧枔的反常,以为他只是随口问一句,“祁怀说今天的汤呃……可以养颜美容,延年益寿,增,增强肾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