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他才半垂下眼睫,轻声道:“圣上所愿定能达成。”
他的语气极清极冷,却奇异地带着能安抚人心的力量。
得了他的话后,殷怀放下了心,再如何释无机也是国师,他说的话肯定不是张口就来的胡说。
不过他还是忍不住又问道:“不用占卜吗?”
释无机缓缓摇头,也不知是什么意思。
殷怀心里犯起了嘀咕,不用占卜是因为什么?难不成他早就替自己占卜过。
虽然心里有诸多疑问,但是国师既然开了金口,殷怀还是决定相信他一回。
其实他一直隐隐感觉释无机知道许多东西,但是他却从不表露出丝毫,自己也无从下手。
因为到底还是要赶着时间回皇城,殷怀和释无机只在此地短暂歇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便继续往西行去。
一路上晨光熹微。
不知颠簸了多久,殷怀忍不住从马车里探出头,远远地便看见了巍峨雄伟的城门。
他心里渐渐下沉,放下帘子后便不再说话,坐在角落里一言不发。
“......”
释无机看了他一眼,察觉到他情绪低落,薄唇微抿,想要说什么,却最终还是只化为了一句低不可闻的话。
“这是圣上必须要走的路。”
释无机的马车自然是一路畅通无阻的进了皇宫,最后停在了长道处。
殷怀下了马车,脚踩上青石板地阶,旁边的神侍想要伸手抚他,他却没伸出手。
他站定后望着熟悉又陌生的宫墙,又看向了墙内的雕栏玉砌,雄伟宫殿。
一墙之隔却宛如两个世界。
旁边的宫人看清他的模样后,都是难以置信,以为自己眼花了,仿佛见鬼了一般瞪大了眼,好半天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是陛下!”
“陛下回来了!陛下回来了!”
“是真的陛下,块!快去禀告太后娘娘!”
而另一旁的太后寝宫内
床榻前跪了几个太医,正在为床上的人诊脉。
不远处坐了个青色身影,他微微垂眼,望着手中茶盏水面上的浮茶,轻轻碰了碰茶盖,“太后的情况如何?”
太医有些为难,只道:“目前是没什么危险,只是太后娘娘积郁成疾,还需好好调理身子。”
坐在柳泽对面的长善忍不住看了他一眼,见他垂眼盯着手中茶盏,神情似有几分心不在焉,于是忍不住出声叫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