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婆子肩膀上站都站不住。
珊瑚走到老太太面前轻声道:“老太太,奴婢去桂嬷嬷家的院子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口吐白沫倒在了地上,奴婢在地上发现了一些老鼠药。奴婢让人给她灌了一碗草木灰水,她吐了一阵已经好些了。”说着珊瑚小心地将自己用帕子包裹起来的一包东西拿了出来。
桂嬷嬷这是要自尽?她是等于的默认了任瑶玉的药是她换的了?任老太太脸色难看地瞪着半死不活的桂嬷嬷。
五太太挣开五老爷的手就要上前去发飙,被五老爷一把给拉住了,他看了看任老太太,安慰妻子道:“母亲在这里,这件事情母亲会处理的。”
任老太太的脸色更加不好看了。
她也不让人去把大夫叫回来,只是低头看着桂嬷嬷道:“是你让牛嫂子换了玉儿的药?”
桂嬷嬷已经恢复了些神志了,任老太太的话她都听见了,不过她却是低着头一声不吭。
“没死就说话!”任老太太也发了怒。
桂嬷嬷跟了她三十几年,一直都很了解她的心思,办事情也利落,她以为她对她是忠心的,能给她的体面都给了她,不想事到临头居然给她来了这么一出,任老太太越想越生气。
桂嬷嬷身子了一下,也不知道是因为药效还是因为害怕,不过她还是没有开口说话。
五太太看了跪在一边的牛嫂子一眼,故技重施地喊道:“你今儿若是不说实话,我就让我们爷把你们全家都绑了,女人全都卖去窑子里给人糟蹋,男人就给他喂这种你给玉儿吃的药!你孙儿也快要出世了吧?等他生下来我就给他吃个饱!”
桂嬷嬷立即抬头,原本已经蒙上了死气的眼睛又清明了一些,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五太太,然后流着泪去看任老太太,满脸满眼的祈求。
任老太太虽然觉得五太太的话太粗鲁,不过这会儿却是对桂嬷嬷的眼神视而不见。
桂嬷嬷颓然地闭上了眼睛,张了张嘴,嘶哑的声音就像是破了的风箱:“是,是奴婢。不过这些都是奴婢一个人做的,与奴婢的家小无关。”
五太太立即道:“是谁指使你做的!”
桂嬷嬷沉默了片刻:“没有谁,是奴婢自己要做的。因为五太太曾经得罪过奴婢,奴婢怀恨在心,所以……”
“你放屁!”林氏跳了起来,又被任时茂给按了回去。
任时茂看了看任时敏,然后对桂嬷嬷道:“你何必为她人受罪?你背后有没有人我们都心知肚明。而且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的家人难道一点也不知道你是与谁暗中勾结?我们可是听说了。你儿媳妇似乎知道些什么,还对你不顾身份结交某人心有怨对。要我把你儿媳提上来审问吗?”
桂嬷嬷的儿媳妇这会儿正怀了身孕,刚刚已经被她突然自尽的婆婆吓晕了过去,若是叫了过来折腾。孩子肯定保不住了。桂嬷嬷心中对五老爷夫妇恨极。
这时候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三老爷任时敏开口了,他直接走道桂嬷嬷面前,皱着眉头打量了她几眼,问道:“在背后指使你的人可是方氏?”
桂嬷嬷闻言眼睫颤了颤。却是低头不言。
任时敏叹了一口气:“看来是她没有错了。”
任三老爷走向任时茂,朝他作揖行礼:“五弟,这次是三哥对不住你,你且安心。愚兄必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任时茂忙道:“三哥,这事不怨你,你一个大男人哪里能知道内院的事情?”
李氏也走了过来。屈膝行了一礼。愧疚道:“五弟,五弟妹,是我没有管好三房的内院,我给你们赔礼了。”
任时茂对李氏也发不出什么火来,客气了几句,五太太却是在一旁嘀咕:“连个妾都管不住,真是没有用!”
李氏有些尴尬。
任三老爷为人虽然随性。却是个正直的性子,说了句公道话:“方姨娘并不住紫薇院,李氏就算想管也管不了。这事儿还要怨我们任家对姨娘太过宽容了。”
不过任老爷这随口的一句无心话却是把他娘给得罪了,毕竟抬举方姨娘,并给她各种特权的正是任老太太。
任五老爷夫妇以及一直装隐形人的大太太都看了一眼任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