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的复汉军也开始对着山西发起了进攻。
这直接标志着复汉军对西北的进攻战拉开了总序幕。南京城里一片欢唿,以复汉军现在的实力,还有西北中国人的战斗力,谁胜谁负简直没有任何的质疑。
随军的战地记者将一篇篇文稿源源不断的送到各省各地方,整个正月,朝野上下亿万双眼睛都在盯着战争的进展。正月二十六日,复汉军夺下了西安城。
这一消息只隔了一天时间就出现在了《中原日报》的头版上了,但是那一天整个南京城突然沉寂了下来。
“南来北往走西东,看得浮生总是空。
天也空,地也空,人生沓沓在其中。
日也空,月也空,来来往往有何功?
田也空,地也空,换了多少主人翁。
金也空,银也空,死后何曾在手中?
妻也空,子也空,黄泉路上不相逢。
《大藏经》中空是色,《般若经》中色是空。
朝走西来暮走东,人生恰是采花蜂。
采得百花成蜜后,到头辛苦一场空。
夜深听得三更鼓,翻身不觉五更中。
从头仔细思量看,便是南柯一梦中。”
寝宫里,陈汉的高层重臣还有七公、九公、老舅爷这些宿老,全部汇聚在一堂。
高高坐在上首的陈惠脸色看不到一丝儿的红晕,但总算不再透着青色了,而且皮肤也有了一抹光泽,不像原先那般的灰白。然一干亲贵重臣没半点轻松的表情都没有漏下来,陈惠在念《空空诗》,这是南朝志公禅师的劝世歌,陈惠这是要干啥?如果今天那个章嘉三世也出现在了这个场合,章嘉三世立刻就能赢来陈汉大部分亲贵重臣的仇视。即使陈惠念得不是密宗的佛偈。太惊悸了有木有!
陈惠眼中透着一股留恋,要从高位上退下来,主动放弃手中的权利和尊贵的身份,这真的是很困难的。不见兔子国的一些领导,频频出现在电视上的时候,六七十岁了看着都如四五十岁的中年人,而一当退位,立刻老态尽露。
但陈惠更不想死。这宝座虽然代表着权利,可对陈惠本人来说也代表着死亡。
“今日召集诸位臣工,乃是有大事要商。孤王身体日衰,精力大不济,已经难以再担当君王之责任了。孤欲传位于太子,退位深宫,安享晚年。
诸位臣工以为如何啊?”
一言出,满堂寂静。任何人都想不到口念着‘空空诗’的陈惠真的就看空了一切。所有人都下意识的想到了来南京已经有几个月的章嘉三世。
“这老和尚不简单!”很多人脑子里的第一反应就是如此。而一些心理阴暗面积过大的人,更是会联想道,“太子殿下高招啊。”给身体不好的老爹送来一个大和尚,只要说动了老爹,老爹就退位了,这一招用的太漂亮了。
而事实上这一情况陈鸣真真是无辜的。他一点别样的心思都没起,但谁让陈惠念了佛家佛偈而不是道家警言呢。偏偏陈鸣之前亲手将章嘉三世送来南京。
陈惠要退位的消息很快就在南京城里传开了,接着就是整个江南,然后大江南北,合着那‘谣言’就都扩散开了。
“啪!”高氏把自己喜欢的翡翠麻将都摔了。
明明是老头子知道自己身子骨是真的不行了,却偏偏事情牵扯到了她宝贝儿子头上,真是岂有此理。“查,告诉国安和公安,彻查。”
老娘们一发怒,才不管事情有没有危害性呢。何况这种编排君主阴私的谣言,但凡造谣者内心中有对君王还有敬畏之心,他就不敢枉自开口。而既然说出口了,那说是大逆不道之辈也不为过,抓到了砍头也是不为过。
这消息火速被报给了陈鸣耳中,陈鸣听了默不出声,只是抽出信纸来写了一行字:去年好,今年好,明年会更好;你健康,我健康,大家都健康。
很直白的话,封好信后给刘武,“抵到南京去。”但对于高氏于国安和公安施加的压力,陈鸣不去理会。
这个世间,饭可以乱吃,话绝对不可以乱说。上辈子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栽在一张嘴上,比如那个毕姥爷还有黄大神。何况是现在这个年月?
这种勾连君主阴私的谣言既然说出口来,那就要付得起责任。
“给国安、公安都捎个口信。”刘武拿着信快步退出了陈鸣办公室。
……
甘肃东部,固原。
枪声渐渐稀落,喊杀声消停在落日的余晖中。没用多久,一支一千多骑的鞑靼骑兵灰头土脸的从府城外转回来。
“又是一场失败。中国人的战场嗅觉太灵敏了。”伊万诺维奇摇着头,看着回来的鞑靼骑兵叹息的说道。
自从波将金与高彦明谈判‘瞬崩’之后,波将金将手中七成的火枪和全部的大炮送到了尼布楚,在那里交给了清军,而自己带领主力和余下的三成的火枪径直从内外蒙古,穿到了甘肃因为西北清军的存在对于野心勃勃的俄罗斯而言有着丝毫不次于东北清军的重要性。
波将金把队伍里的土尔扈特骑兵留在了东北,那里比大西北距离土尔扈特的家园更遥远了大几千俄里。
蒙古人虽然‘臣服’给了陈汉,但是想要他们去跟俄国人拼命,这就不可能的了。不论是外蒙古还是内蒙古大批的蒙古骑兵部分部落和旗的联合起来,蒙古王公们至少集结了三万骑兵,却一人不死的目送着俄罗斯骑兵穿过数千里的距离,进抵甘肃清军愉快的接收了这支意想之外的援军,永瑢将波将金奉为上宾,波将金队伍里携带的火枪正是永瑢现在所急缺的。然后俄罗斯人和复汉军的西北骑兵部队,在甘肃大地上就展开了一场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