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定下了亲事,那支持力量上的瘸腿一下子就能治好,从一条腿走路变成绝对的两条腿。可惜啊,没缘分。
小李氏劝道李小妹说:“再怎么该叹息的也不是娘娘,张家哪配啊,那是张家小娘子没福气。这事儿要传出去,该被人笑话的是张弛这个老古董。”
因为当年的一念之差而丢掉了如此一番造化,这事儿传出去了,真是只有张弛被笑话了。
甚至在政治上一直很追随皇帝指示的张弛被打上一个‘守旧派’的标签都很有可能。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等到朝鲜的内附表奏送到南京,然后被陈鸣毫不犹豫的拨回,这至少要往来走个三趟才行。皇长子要相看了的消息也传遍了整个南京城,一些好事者甚至就专门盯着李家的大门,瞧着究竟是谁家夫人会带着女儿上门。
而同时,陈鸣选择儿媳妇和女婿的标准也公布于众了。
南京官场上如张弛这样的勋贵重臣之家,凡是当初对成均中学嗤之以鼻的,现在都郁闷的吐血。
而这个消息在被公开之后,瞬间里举国上下对于孩子上学的热度都提高了不少。
陈鸣这个皇帝做的也算是专业了。把自己的孩子的婚事都拿来做媒介,狠狠地给中国教育的变革填了一个砝码。
南京城里大大小小的报纸在十月的初冬中细细数了一下当朝的勋贵重臣之家,凡是年纪合适的都罗列出来,结果这当中有的人家甭管儿女是多么出众,也瞬间被提出了这个局。
张弛就榜上有名,这真的是很悲催的一个事情。
“叫新闻出版总署好好地把把关。堂堂朝廷大员,因为此事受人褒贬,有失体面。”
直到陈鸣发话了,这场fēng • bō才渐渐平息。可皇帝真正的态度谁都能瞧明白,要是皇帝真的以为不应该,那早就应该下令了,何必等到全天下都恨不得传个遍,才出声喊停呢?
这段日子里陈鼎的情绪不是很好,他突然间的意识到自己真要变成一个大人了,这都要说媳妇了。
要是放到满清,虚岁十四五岁的皇子阿哥早就定好亲,甚至都已经成婚了。就比如雍四儿,成婚的时候才十三岁,嫡福晋乌拉那拉氏更要比他还小三岁。
“表哥不比我还大?怎么就没人给他提亲?”
陈鼎现在就觉得谁看到他,有隐隐有股调笑感,他在学校上课,那更是锋芒在背,如坐针毡。
往常他还敢带着小兄弟往女校那里瞅上两眼,现在么,那是有多远就离多远。
他耳朵眼里就被隐隐的嗤笑声给填满了。
“说什么昏话?你表哥那是被耽搁了,你舅舅的爵位还没有下来,总要等到有了爵位才好议亲。不然女方还不给背上一个谄上的坏名声啊。”
陈鼎跟李小妹说话期间,李琨的长子李皓就安安静静的站在一边,他穿着一件儿月白色的常服,外头也没罩着褂子,只在腰间束了一条蓝色的腰带,衣服和腰带上都用银线绣了云纹儿。衬着李皓越来越高挑的身材,沉稳的气质,真是叫李小妹越看越满意。
李皓离开鲁山的时候是还小,但是他过了十二岁后,李琨就没有再对他隐瞒自家的来历。心中怀着如此的大秘密,一压就是几年的时间,再毛糙的性质也给磨练的沉稳沉重了。
就像一个小大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