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个尸首是何人?”英亲王妃问。
“经查实,的确是北齐军营内的人,是一个粮仓库管,因喜好dǔ • bó,便偷了北齐粮仓的军粮出去卖,后来不知不觉偷得多了,听说朝廷要派钦差到戍边的军营做督查,他吓坏了,联合些往日与他堵在一处的兵痞,商量之下,一道去偷我军的军粮。因冬日里,漠北太严寒,我军某些管辖之地有松懈,是以,被他得逞了几次,便愈发地大但了。这回被抓住了,也是罪有应得。”皇帝有些无奈地道,“只是武卫将军手下的副将太过暴躁冲动,按理说,抓住这个人,明面上交给北齐的戍边的将军,要求北齐给个说法,也就是了。偏偏当即气怒之下就给砍死了。事情才演变得双方发生了大战。死伤无数。”
英亲王妃一直站着,此时听罢缓缓地坐下身,看了谢芳华一眼,沉思道,“武卫将军多年驻守漠北边境,一直安稳,未曾出现丝毫纰漏,这等事情更是不曾听说过。据说他严格要求下属,军规严格,漠北军营多年来都传他治军有方,深得下属爱戴。军营内如铜墙铁壁。怎么会出现偷盗军粮,看管不严这样的事情?”
“这也正是朕疑惑的地方。”皇帝沉重地点点头,“武卫将军稳妥,这朕一直就知晓,否则也不会让他待在漠北给朕守护漠北边境这道屏障多年了。”
“莫不是人年纪大不中用了?安逸得久了,偶尔失察,也是实属常情。”秦浩忽然开口。
谢芳华慢慢地抬起头,看着秦浩。
皇帝也转过头瞅向秦浩。
秦铮忽然一笑,“大哥倒是看得明白了?事情未查明前,妄下结论,这就是父王日日对你的教导?你可莫要凉了父王的心。”话落,他嘲讽道,“如今父王和皇叔都坐在这里呢!据我所知,他们的年岁都比武卫将军还大个两岁吧?难道你也是在说他们也年纪大了,不中用了?安逸得久了?失察的事情是常事儿,以后多着去了,让我们不要大惊小怪吗?”
秦浩面色一变,立即反驳,“我自然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是想说这么多年,武卫将军始终安稳,稳妥,治军有方,没发生任何意外之事,偏偏秦钰滚去了漠北戍边军营后,就出了这等事情,偏偏这等事情出了之后,显出他四皇子身为天之骄子的聪明才智来化解了两方的纷乱争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难道他真的天生带煞,走到哪里祸害到哪里?他这么祸害,是不是真的不能留着活着了?非要皇叔将他除去,才可以安军心安民心呢?”秦铮看着秦浩,连番犀利地吐出一大段锋利之语。
皇后的面色首先就变了,这言语实在对她的儿子不利,她在秦铮话落,第一时间冲口道,“怎么会?钰儿才不是天生带煞。”
“皇婶,是不是,您得对我大哥说,您看,他刚刚的话语,明摆着就是说秦钰天生带煞嘛!”秦铮摊摊手。
皇后目光顿时凌然地看向秦浩。
秦浩心里一紧,面色一变,立即站起身,对皇后请罪道,“皇婶……”
“别叫我皇婶!一个庶长子,算不得嫡出的身份,你哪来的资格叫我皇婶?”皇后恼恨秦浩挑起如此话题,将祸水引到了秦钰的身上,气怒地大骂,毫不留情地驳回了他的话。
秦浩身子一颤,脸色瞬间变得压抑和羞辱,他庶长子的身份始终是他的伤疤。他自诩才华不输于秦铮,自诩能力不输于秦铮,自诩容貌也是不比秦铮差多少。可是只一个庶出的身份,却足以将他一切的优点都压死。好不容易借着英亲王和左相的扶持拼到现在被皇帝看重的地位,可是在世人的眼底,他依然摆脱不了这个庶出的身份。一时间,被皇后劈头盖脸责骂的恼怒和羞辱让他任何言语都说不出来,怔怔地站在了那里。
什么叫做shā • rén不用自己的刀,谢芳华今日算是开了眼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