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芳华揣测,“二十日前的话,秦钰一直在平阳城,正对瘟疫燃眉之急,不可能分心挑隐山。”
言宸摇摇头,“没有痕迹,查不出来。”
谢芳华蹙眉,“什么人下的手?”
“我猜想应是被人下过手,而且下手的时间应该是二十多日前,但是应该是未曾除尽,有余下的人不敢在隐山再待,挪了地方。”言宸道。
谢芳华眯起眼睛,“怎么回事儿?为何会变成废墟?空无一人?”
言宸压低声音道,“隐山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空无一人。”
谢芳华挑眉。
言宸点点头,“趁着这个机会,我暗中去了一趟距离京城最近的隐山。”
“先皇死了,我又不是伤心人,气色怎么会差了?”谢芳华坐下身,看着他,“从进宫后便不见了你,可是有什么事情去处理了?”
言宸上下打量她,“还以为这些日子你会气色极差,未曾好好将养,没想到气色比我预料的好。”
谢芳华进了内室,见言宸坐在桌前喝茶,她讶异,“这些日子你去了哪里?怎么一直不见你。”
侍画、侍墨点点头,应声去安排了。
谢芳华回到住处后,对侍画、侍墨吩咐,“以前,我大婚时,柳妃和沈妃送了礼,也算是有些情意,你们安排人给她们暗中传个口信,让她们到皇陵后,不要同永康侯大吵大闹,一切听从永康侯处置,方能保住三皇子、五皇子的性命,以后,她们留在皇陵吧,别回来了,否则她们曾经和太后争夺锋芒,今日当众为难新皇,新仇旧恨,即便皇上有心放过她们,太后也未必会放过她们。”
朝臣们对看一眼,都齐齐垂下头,跟随秦钰去了议事殿。
秦钰下了玉辇,吩咐了一声,玉辇径直向秦钰的寝宫而去。
谢芳华点点头。
队伍来到宫门,秦钰让玉辇停下,她对谢芳华说,“我让玉辇先送你回宫休息,我去处理朝事儿。”
谢芳华想着柳太妃和沈太妃风光鼎盛时,皇后都要退避三舍,让其锋芒,如今她们子嗣不成器,皇后将她们剩了不止一筹。
“母后恨她们大半辈子,她们不回宫也是好事儿。”秦钰道。
谢芳华看了他一眼,本来已经够焦头烂额,可是竟然还出现了三皇子、五皇子、柳太妃和沈太妃之事,他这个新继位的皇帝也算是古来罕见的倒霉人,收拾一堆先皇留下的烂摊子。她点点头,“这样处理了最是妥当,将柳太妃和沈太妃打发去皇陵,以后就不必回宫了。”
秦钰放下帘幕后,揉揉眉心,“有些丑遮不住,不遮就是了。她们还是太小看朕了。”
队伍远处,议论声依旧不绝于耳。
又有人说,昨日发生的事儿,至今没传出风声,可见皇上顾忌皇室颜面,顾念手足之情。可是柳太妃和沈太妃实在太不应该,竟然当街拦阻,逼迫新皇。
百姓们交头接耳,连连叹息,有的人更甚至说像三皇子、五皇子这样的人,真是杀了也不可惜,死有余辜。
百姓们这是才恍然大悟,原来是三皇子、五皇子在先皇入土之日竟然行酒色之事,古人以孝为天,他们这等真是大逆不道,大不孝之罪。难怪向来温和仁厚的新皇如此震怒了。
拦截在玉辇队伍前的两顶宫中的轿子被人挪开,仪仗队打头,向宫里走去。
“起驾回宫!”秦钰“啪”地放下了帘幕。
“是。”有人立即上前,架起地上跪着的柳太妃和沈太妃。
“来人,将柳太妃和沈太妃即刻送往皇陵,让她们亲眼去看看三皇子、五皇子到底是被冤枉的还是根本就不孝不敬先皇和列祖列宗。”秦钰怒喝。
柳太妃和沈太妃齐齐一噎。
“不是本意?”秦钰怒道,“朕也想不是他们本意,便命永康侯留在皇陵彻查处置此事。可是你们如今当街拦截朕的玉辇质问,意欲何为?难道是逼朕对此事不予追究?那么朕对得起先皇厚爱?对得起列祖列宗吗?”
柳太妃和沈太妃立即大哭道,“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不是三皇子、五皇子本意……”
秦钰沉冷地怒道,“先皇大丧,刚入土皇陵,未得安寝,当日夜晚,三哥和五弟便在皇陵僻静的偏殿聚众饮酒作乐,纵情酒色,污浊皇陵。你们说,这样不孝先皇,不敬皇室列祖列宗的子孙,就算朕饶恕了他们,先皇和列祖列宗在天之灵可能饶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