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罕那便算了。”
说罢,他转身就走,脚下的步伐有一种说不出的急切。
“喂!三殿下,您不是说了今夜借宿我家吗?”身后,卫淇扯着脖子喊道。
他话音一落,凤于归离开的速度仿佛更快了些。
不一会,门厅那边就传来凤于归带着手下已经匆匆离府的消息。
得到这个消息后,卫琳琅心中一松,将手中丹药递给慕轻歌,笑道:“慕贤弟真是好胆色!愚兄佩服!”
站在郦国的地界上,敢直面挑衅郦国皇子,这不是好胆色是什么?
慕轻歌笑着将丹药推回去,口中道:“这丹药就当是我送给卫大哥的礼物了,若是卫大哥不嫌弃,就收下吧。”
随意就把高级极品丹药送人,这手笔,令卫琳琅愣在原地。
“老爹,慕歌难得这么大方,还不快收下!”卫琯琯冲着卫琳琅挤眉弄眼。
慕轻歌听到她的话哭笑不得,怎么说得她好像很吝啬似的?
卫琳琅在卫琯琯的推让中,恍恍惚惚的将九命回转丹收好。还未来得及感谢慕轻歌的慷慨,就听到卫淇佩服的道:“哼,三殿下又如何?还好慕歌留了一手,在丹药上刻下印记,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否认。”
花厅中,卫府的家臣,都赞同的点头,对慕轻歌细密的心思十分佩服。
可是,跟随慕轻歌已久的龙牙卫和幼荷、花月二婢,却一脸的古怪。
慕轻歌摸了摸鼻尖,不好意思的道:“骗他的。”
“骗他的,哈,那又……什么你是骗他的?!”卫淇反应过来,吓得舌头都打结了。
慕轻歌扯扯嘴角解释:“我又不是神仙,怎么会料到李逵遇到李鬼?我不过是诈他一诈,谁让他做贼心虚,不敢检验就跑了。”
众人心中纷纷吸了一口凉气。
他们修改刚才的佩服,这位慕小爷,不仅心思缜密,更是胆大包天!
卫琳琅深深吸了口气,对慕轻歌拱手道:“慕贤弟的胆色真是……”憋了半天,卫琳琅最后只能苦笑的道:“果然名不虚传啊!”
秦国慕府的小爵爷,若不胆大包天,如何能血洗皇城?如何能杀得屠国心肝俱颤?
慕轻歌腼腆的笑笑,摆手道:“不过,今日之事倒是提醒我了。我还真得给丹药弄个防伪标识。”
“慕歌你实在太厉害了!”卫琯琯亮晶晶的双眼中,几乎要冒出了火热的小星星。
卫琳琅一个爆栗落在卫琯琯头上,瞪着眼睛警告自己一双儿女:“什么慕歌?叫慕叔叔,没大没小!”
“……”慕轻歌。
“……”卫淇。
“……”卫琯琯。
“……”
卫府众家臣。
卫琳琅得意洋洋的将手中的丹药小心揣好,却没有注意到因为他的话,五官变成一个‘囧’字的慕轻歌。
卫府的晚宴,没有因为凤于归的出现和离开而受到影响。
相反,在之后,气氛反而活络起来。
慕轻歌被卫府家臣纷纷敬酒,大有不醉不归的架势。
一直喝到后半夜后,花厅里已经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慕轻歌也已经双眸微醺,脸颊泛红时,卫琳琅才大袖一挥,宣布了宴会的结束。
幼荷与花月分别搀扶着慕轻歌,朝着居住的小院而去。
一进院门,慕轻歌便推开了两个丫头,脚步踉跄的朝着自己房间而去。
幼荷与花月急忙跟上,后者还焦急的道:“小爵爷也真是的,与那帮粗汉子喝酒也不悠着点。”
“爷没醉,只是觉得有些头晕。”前面,还传来慕轻歌含糊不清的辩解。
幼荷无奈的摇头,与花月对视一眼,忙追上去拉住慕轻歌的双手,阻止她撞向身边的柱子。
“小爵爷,您何时这么直率过?居然真的跟他们拼酒,事先放好的解酒丸也不吃了。”幼荷扶稳慕轻歌摇晃的身形,语气略微埋怨。
“今天爷高兴!”慕轻歌抬起手,胡乱挥舞了一把,大声道。
今夜,卫府家臣的那些爽直,让她想起了前世与战友们在一起喝酒的日子。那种畅快淋漓,没有经历过的人是不会懂的。
并不是说,她在龙牙卫面前,体会不到这种感觉。
只不过,龙牙卫于她,是一种从属关系,即便再如何放开身份,大家也无法做到那种痛快喝酒,大块吃肉的事。
而卫府家臣,或许是因为卫琳琅的原因,他们的个性都很坦率,好不虚掩。也不知她真实的身份,只知道是自己家主承认的义弟,喝起酒来,更为随意些。
所以,这一夜她倒是真的放纵了自己,弃用了早已经准备好的解酒丸。
以自身酒量单挑满室的卫家家臣,包括卫琳琅,最后还能够站着走出来,也算是厉害的了!
三人踉踉跄跄的进了屋,慕轻歌再次推开两婢,朝着大床的位置而去。
一摸到床沿,她已经迷离的绝色五官,就泛起了一丝满足的微笑,身子一倒,便倒在了床上,四仰八叉的闭上了眼睛。
幼荷与花月来到床边,同样无奈的看着已经呼吸匀称的慕轻歌,少顷,才动手开始解除她身上的束缚,让她睡得舒服些。
脱下她外面的红袍长衫,只留里衣,又用清水为她擦拭了一下后,幼荷与花月才轻手轻脚的退出屋子。
卧室里,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大床上,隐约的轮廓,传来匀称的呼吸。
许久,一阵诡异的强风突然吹开了紧闭的房门。可是,只有一瞬间,房门又被关上,好似从未打开过般。
唯一变化的,是在黑暗中,多出了一道颀长的人影,空气中,更是多出了浓郁的花香。
黑影毫无声息的朝着床上之人靠近,夜里,那双泛着幽蓝光泽的狭长凤目中,倒映出在床上酣睡的人影。
绝美得无法形容的轮廓,精致描绘的五官,在夜色中带着一种柔和。
白皙的肤色,因为酒精而变得粉红,散发出一种诱人心魄的气息,让暗中的人,忍不住想要伸出手去摸一摸,亲上一口。
他是这般想的,也是这般做的。
修长的手指,缓缓从宽大的袖袍中伸出,在夜色中,泛着一种玉色。
就在他指尖几乎要触碰到慕轻歌脸颊的肌肤时,原本在沉睡中的人,却突然睁开了双眼,清透的眸中,一片清明,哪里有半分迷离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