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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帝说起种田来如数家珍,可是白水流想到自己此事所踩的土地拌入了鸡粪,脸色顿时有些青绿,双脚顿有不适之感。

南帝似乎也是看出了白爱卿的不适,笑了笑。举步走上田埂,然后用一旁的木桶里的水瓢舀水冲洗了一下脚后,趿拉着软底的布鞋走到了屋前,在藤椅上坐下,由侍者添水之后,便请白卿与他一起饮茶。

白水清此时倒是可以说明来意,只说太后甚是想念龙体,规劝圣上回京。

可是话只说了一半便被南帝打断了:“白卿可还记得,当初你我几人微服出游时,曾经一尝农趣的快乐,你我几人中,只朕最有灵性。”

白水流当然记得,当时圣上偶然遇到了接济灾民施粥的秀女萧氏,一时间竟然一见钟情,隐匿了自己的身份与之谈情,更是陪着她一起在田间帮助当地的农户补种禾苗。

“圣上,若是喜爱这乡间种植的乐趣,不妨会宫中开辟出几亩田地以供消遣,国不可一日无君还请圣上即刻返京,以免皇后挂念。”

南帝饮了一口清茶,微微闭眼体会茶香余韵道:“铁壁高墙之内,哪里还剩下什么快乐?朕回想前半生,自是遵从母后之言,以国事为先,更是因为母后的出身,比其他的皇子们更要强。只是要强了半辈子,才发现,自己真正所求的不过是平民百姓一般的田园乐趣罢了……”

白水流听出了南帝隐世的意思,不由得心内一惊,连忙道:“陛下,您怎么可以丢掉江山臣民于不顾……”

南帝却挥手止住了他接下来要说话的话,只是简单道:“国事那边自有太后与皇叔们操劳,倒也不用担心太多,朕身染重病,想要清心寡欲静养,卿若无事,还请退下吧……”

白水流看出圣上并不像听进言,只能无奈地拱手退出院子,可是脑子却不断在盘旋着念头,若是皇帝有意退隐,那么上位的皇子,便只能是逝去白妃的儿子,可是现在圣上将政事要由三位皇叔又是何意?难道是要传叔不传子吗?

白卿满脑子的算计暂且不提。

南帝饮了一杯茶后,一个人快速地走了进来,小声道:“得了确切的消息,人在白家七少那里……”

南帝又倒了一杯茶,慢慢问道:“是白侯下的令?”

“看情形倒不像,安插在白夫人身边的眼线说,好像是白七少一直不能释怀与尧家女的旧情,擅自做了主张……”

南帝听了点了点头:“看来白侯还没有昏聩,可是竟然不察自己的弟弟做了这么混账的蠢事,也是失职……你且派人看紧点,若是尧家女死在了南地,只怕是要给大魏的百姓遭来无穷祸患……”

那人听了低声领命,然后便急匆匆地转身离去了。

有道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如今他不在朝堂之上,反而将臣子们的种种看得更是清楚了。当初怎么会认定白卿是可以委以重任之人呢?作为族长,他当真是少了当年尧暮野服众的本事。既不能抑制母亲的张扬,也不能管束好庶弟的无状……

他并不是一直在尧暮野的阴影之下,而是远远不及当年尧卿的杀伐决断啊!

想到这,南帝微微叹了一口气,便起身去了后宅,穿过院落,入了庭院,便透过轩窗看到了那正执握针线刺绣的倩影。

只从南归后,以前记忆里温婉和煦的萧氏却依然是悄然改变了,当看向他时,不再会露出一抹轻笑,而是平静的漠然,平日里更是不会与他多言半句。

所以现在,大多数时候,都是他在言语:“又在缝新衣?先前给鲤儿做的那些不是还没送走吗?孩子虽然长得快,可是也不用做这么多……田地里的秧苗长得不错,过些时日就可以阴晒萝卜干了,今年要多做些,免得不够吃……”

南帝坐在她的身旁,揽着她的腰,说了许多,可是依旧没有得到她半分的回应。

他忍不住板正了她的身子,将她手里的不了针线放置到了一遍,然后半含着她的嘴唇慢慢地吸吮缠绵,双手也顺势渐往下……

可是淑惠夫人却猛然将他一推说道:“妾身最近不适,不能侍寝……”

南帝却冷了目光道:“不是不适,是你那‘秘制’药丸吃光了吧?所以才频频回拒朕的qiú • huān?”

淑惠夫人虽然没有料到他猜到了自己常服药丸的秘密,可是也泰然自若道:“妾身早年身体亏损,不宜再为陛下绵延子嗣,后宫佳丽甚多,还望陛下莫要在这穷乡僻壤多做逗留,早日返京才是道理。

南帝的脸上现出一丝说不尽的懊恼,只将她拉拽入了怀中道:“难道你心中再也没有朕了吗?你明明知道,朕的心里……”

淑惠夫人慢慢地推开他道:“陛下的心太大,装得进天下,博爱四方,然而若要装下妾身,却显得太窄,既然这样,陛下何不干脆将已经色衰的妾身忘掉呢?既然陛下身体还算康健,就请陛下赶快回宫吧,那个深宫……妾身是抵死后不会回去的。”

南帝看着自己这辈子唯一真心爱过的女人的脸,在她的脸上只有平静,却再无半点情绪波动。他知道,是他亲手一点点地消磨掉了她对他的爱意。让她的心与自己渐行渐远……”

“朕再不会让你离开朕的身边……我们时间还长……我会有下辈子来弥补你……”说到最后,他竟然不再自称为朕,然后一把抱起了她,快步朝着床榻走去。

她带的那些个邪佞可恨的药丸,其实是被他偷偷找到全都扔入了水池里,她对他的冷淡,越发叫他心慌,只想让她快些生下孩儿,免得那心飘摇得太远。

可是他知道她的心内还有个放不下的孩儿,便是身在北地的鲤儿。虽然与尧暮野互相斗气时,说得硬气,可是南帝心知,若是不将鲤儿带回,那么身下这个女人一辈子都不会正眼来看自己的。他决不能成为让这对母子分离的罪魁祸首……

想到这里,他再低头用唇舌分块了那女子紧闭的嘴唇,调动所有的热情,挑起她的些许波澜……

第200章

尧姝亭迷迷糊糊睁开眼时,只觉得头有些疼,伸手去揉额头,又发现全身俱是没什么气力,便低声呼唤随侍的丫鬟,半响无人回应。她慢慢转头四顾,发现自己躺在一间陌生的装饰简单的屋中,心中恍然一惊,后背冒出了冷汗,人立时便清醒了过来,双臂一撑便自床上坐了起来。

尧姝亭又四下看了看,心内惶惶,知道自己定是遭遇了不测,低头看看自己,好在身上衣服还是原来的,没有被动过。

她茫然环顾,因为药性的缘故,头还有些痛,可是心内却转个不停,自己的哥哥乃是北朝的皇帝,夫君是北朝将军,敢劫持自己的该是何等胆大包天,只是自己却是不能丢了尉迟家和尧家的脸面,若是贼人敢侮辱自己,纵然一死也绝不让他们得逞。

她这边正胡思乱想,屋门一开,外面走进一个头插黑檀木发簪,身穿蓝色长袍,腰间扎着蟒蛇皮腰带,面目清秀的少年,正是白家的七少爷白水清。

尧姝亭一愣,说道:“是你……”

白水清走到床前,垂着眼眸,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尧姝亭。此时的尧姝亭,生育了孩儿,身体变得润泽,原本就清秀美丽的少女越发出落得美丽动人,以前略显得单薄现在也变得丰盈无比,充满风情。

白水清的眸光了闪过一丝迷恋,说道:“是我,姝亭。我在北地京城里躲藏了半年,终于和你相见了。”说着,伸出手去撩她的一头秀发,他们相恋时白水清颇喜她的长发,常去抚摸轻嗅。

尧姝亭身子后仰,躲过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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