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之后的人却是笑了,这种笑容中带着慵懒,但更多的是不屑,接着道:“你来,近前来。”
赵嫣儿巍巍颤颤地站起来,浑身抖得更厉害,只好绕过了屏风。
过不多时,那屏风后传出窸窸窣窣的响动,赵嫣儿焦急而惊慌地道:“公子,不可……不可……奴……奴是石女……奴……公子若是喜欢,秦淮楼里的臻臻……”
啪,一个清脆的巴掌声自屏风后传来,接着赵嫣儿衣衫不整地捂着被打红的脸从屏风后出来,而屏风里的公子冷冷的声音传出:“贱婢,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滚,从此以后,不可再和这里有任何牵连,如若不然……”
后头的话没有继续说下去。
赵嫣儿咬着唇,满是狼狈的泪如雨下,却还是不肯走:“可是……”
公子发出狞笑:“事到如今,你这蠢货还不明白?此事已经闹大了,已经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接下来,便是杭州、南京的诸公都会耳闻,这件事会成为江南士林未来半月的谈资,呵……秦淮楼完了,你也已经完了,可是你要明白,你们是你们的事,和这里的人不相干,你自行谋生吧,若是再敢来,你莫要忘了,你的母亲可还在杭州养病,她是个老鸨子,却是作孽生了你,你嘛,呵……”
赵嫣儿陡然明白,自己已经成为了弃子,自己拼了命的将挣来的钱送来这里,换来的绝不可能是休戚与共,不过是大难临头各自飞而已。
她整了整衣衫,用身上的长袖掩盖了自己露出来的一截胴体,突然抬起头来,朝着屏风后轻蔑的看了一眼,而后她旋过身,外间冷风习习,踏着月色,她尽量使自己挺直了腰肢和香肩碎步消失在夜幕之中。
那屏风后,传出郎朗的读书声:“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君子义以为质,礼以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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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虎自我觉得还是满勤奋的,每天即使码字码得腰骨发痛,却还是逼着自己坚持,可是月票太不给力了,跟老虎的勤奋一比,那是很大的反差呀,这多伤人心呀!
第一百三十八章:冤家登门(第五更求月票)
第二天,叶春秋起了个大早,他的生活,有一点闻鸡起舞的意味,夜雾还未散去,便取了短剑在庭院里练习,等到舅母做了早餐,便和表弟一道用餐,接着是练习行书,他发觉行书和练剑似乎有共同之处,练剑能增加自己的臂力,使自己行书更为苍劲,而行书能增加自己手腕的柔韧,使自己练剑时更加事半功倍。
表弟照旧还是要去学里读书的,他拜了街尾的一个老夫子为师,每日都要去学四书五经,所以有时叶春秋会和他同去,送他到了老夫子处,老夫子也听说过叶春秋的‘大名’,只要听到动静,都会巍颤颤的走出庭院,叶春秋自然向他作揖,口称先生,老夫子很健谈,说了一炷香的话,才放叶春秋离开,而这时候,表弟便像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从自己课堂的纸窗缝隙里撇着嘴看叶春秋离开,一天的功(MO)课(NAN)又开始了。
接着叶春秋便到了同济堂,虽是清早,可是医馆已经忙碌起来,夜里会有一个大夫当值,大抵当值的大夫都会说起昨夜遇到了的病人,学徒们已经读完了早课,便可开始上工,斟茶递水、准备炉子煎药、分拣药物之类。
隔壁的女医堂早课往往比较长,男医馆不过半个时辰,可是女学徒们却要上一个时辰的早课,这当然也有其原因,因为一般男人来看病,一般来的较早,而女子若是上门,往往会来的迟一些,最好是青天白日的时候才好,所以虽然女医馆的生意很差,可即便是病人,也大多是正午的时候来,就仿佛是抢着要自证自己清白似的。
叶春秋在同济堂闲坐片刻,就动身了。
昨日闹的是秦淮楼,不过对面这家秦淮楼的分店还没关门呢。
叶春秋配上了短剑,便走到了对街的秦淮楼门口,门口也没什么龟奴,便连门也只是开了一扇,迎面一个龟奴出来,差点和叶春秋撞了个满怀,他不由道:“你,你……你来做什么?”
他是认得叶春秋的,化成灰都认得啊。
这时却不知什么缘故,秦淮楼里的人等,都没有睡去,许多人从楼上探头探脑下来,我去,是叶春秋这个渣渣啊。不少人恨不得要下来将叶春秋脖子拧断,可是她们又对叶春秋带着本能的畏惧,情绪很是复杂。
叶春秋却是坦然的道:“哦,我是来检查一下,看看我的同窗在不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