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又不知所踪?
朱厚照不见踪影已经不是第一次,而起每一次都会闹得宫中不得安静。
可是这一次,刘健居然一点都不觉得奇怪,或许是因为有过太多太多次这样的经历,反而是见怪不怪了,他的神色依旧镇定,只是苦笑道:“可知道去了哪里?”
刘瑾哭笑不得地道:“这……这也说不准,不过极大可能是跑去天津卫了,那叶春秋……就在天津卫……”
王华不由叹了口气,某种程度来说,他也已经有些麻木了,于是他看向刘健,还没说话,刘健则是看着刘瑾,肃然地道:“事到如今,还愣着做什么?去找啊,赶紧派人去天津卫,把陛下找回来吧。”
刘瑾也只好点点头,眼下……似乎也只能如此了。
毕竟折腾了这么多次,当初刘瑾偷偷带着朱厚照出宫的时候,还觉得挺高兴,谁晓得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傅,现在朱厚照一脚把自己踹开,隔三差五就跑,这可怎么得了。
好在……陛下理应只是去了天津卫,理应不会有什么危险,但毕竟还是怕朱厚照有个不好的万一,刘瑾便道:“那咱亲自去一趟。”说罢,又心急火燎地走了。
见刘瑾去远,刘健和王华四目相对,都不禁无奈地摇着头。
作孽啊……这是……
可有什么办法呢,现在内忧外患,再加上一个不肯消停的天子,还真是让人哭都没地哭去。
“陛下……不会有什么危险吧?”王华忧心忡忡地看着刘健道,虽然早就适应了朱厚照爱玩失踪的习惯,但是王华还是有些担心。
刘健也深深地皱着眉头,凝重地道:“老夫的右眼,也总是跳……”
说着,他朝着远处的宫阙,不禁长长一叹。
……………
而另一边,那王汉忠进了叶春秋的房间,上下打量了一眼,便道:“这客栈一点儿也不好,实在是脏乱,嘿嘿,说起来啊,镇国公,我在京师里听说,你可是富甲天下啊,哈哈……”
“然后呢?”叶春秋笑看着他,只是那笑意却是不达眼底。
王汉忠也笑着道:“然后……自然是想好生和镇国公亲近一下,你也知道,无论是佛郎机人还是学生,都是求财,镇国公有财,我们嘛求财若渴,这不是正好吗?镇国公,你来说说看,你的身价,会是多少呢?”
叶春秋面若春风,坐下之后,呷了口茶道:“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王汉忠便身子向前倾了倾,才道:“没什么,只是随口一问罢了。”
叶春秋却是徐徐道:“你的好奇心如此重,其实叶某人也有一些好奇,叶某人一直在思考一件事。”
“嗯?”王汉忠笑吟吟地看着叶春秋:“愿闻其详。”
叶春秋便道:“从种种的迹象来看,这佛郎机人对我大明的天文地理,乃至于民风,甚至是朝廷的反应,都可谓是知之甚详,想必……这一定是王先生的杰作吧。”
王汉忠不以为耻,反而是面有得色地道:“哪里,哪里,学生不过是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罢了,难得佛郎机人器重学生,学生不过是力所能及而已。”
叶春秋心头浮出鄙夷,眼里闪过冷色,脸上却是没有露出愤怒之色,唇边依旧带着微笑。
第一千二十二章:内有乾坤(第五更)
王汉中看叶春秋脸带微笑,却是久久没有说话,倒是觉得一直冷待他的叶春秋终于有了几分人情味,正想着趁机再跟叶春秋说些什么……
叶春秋却在此时收起了笑意,道:“可既然如此,王先生如此擅长给佛郎机人出谋划策,那么就理应知道,即便他们袭了泉州,非但不会使天朝屈服,甚至可能会招致龙颜震怒,大明是绝不可能做出妥协的。”
王汉忠脸色微微一变,突然开始变得警惕起来。
叶春秋继续道:“既然明知道袭击泉州,无法使朝廷做出妥协,可是为何王先生却还非要再来呢?叶某人对此,实在是大惑不解,还请王先生指教。”
王汉忠眼神有些飘忽,尴尬地道:“哈……没有试过,怎么会知道呢?”
叶春秋脸色突然一冷,面若寒霜:“不,我不这样认为,我认为可能只有一个,那便是……王先生入京,是有一件事要做,不是致歉,也不是斡旋,而是刺探。”
王汉忠一听,脸色骤变,他阴沉着脸道:“什么,你胡说。”
“胡说吗?”叶春秋冷笑一声,目光如古井般幽深,看着他道:“你为何要刺探呢?有什么事是值得你刺探的呢?这一直都是困扰了我很久的问题,所以我便让锦(衣卫的朋友一直盯梢着你,在天津卫,有个叫邓达的商贾,想必和你是老相识吧?”
听到这里,王汉忠打了个冷颤,慌乱地道:“我……我不认识。”
叶春秋豁然而起,突然死死地盯着王汉忠,眼神越发冷冽,道:“这邓达在你登陆的天津准备取道入京的时候,就和你有过接触,而这邓达的底细,锦衣卫也已经摸清了,此人是个丝绸商人,还牵涉到了走私买卖,他乃是岭南人,与你有旧,此次从岭南至天津卫,名为走商,其实却一直在天津卫附近走动,绘制地图,而你作为使节,来时就有海船停泊在水面上,这船上的人一直和他有接触……”
王汉忠看着叶春秋,只是早没有了平日的得意之色,脸色越加灰暗,不确定地道:“你……你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