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谦朝朱厚熜行了个礼,道:“殿下,现在旦动用火炮,大内势必损伤惨重,这样炸,太后和太子若是死了,于殿下来说,也未必是好事。”
是啊,既然是夺门,若是将太后和太子都杀了,在法理上,就更加站不住脚了,当然是将他们生擒,而后将他们控制在手里,让太后懿旨,等他名正言顺地登基之后,再解决掉他们。
只是……
朱厚熜的脸上飞快地掠过丝恼怒,冷声道:“事情紧急,哪里还顾得了这么多?他们是自己找死,怪不得别人,本王固然还有念之仁,可是他们要负隅顽抗,就怪不得本王辣手无情了,来人……”
钱谦眼眸闪,这时候,他本该闭嘴的,朱厚熜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可钱谦却是依旧道:“那么叶春秋怎么办?叶春秋也在大内。”
朱厚熜当然知道钱谦此话何意,心里的怒气更盛,道:“是他自己找死的,现在如何管得了这畜生。”
钱谦脸色沉,却是道:“可是殿下别忘了……”
“忘了什么?”朱厚熜对钱谦显然已经生出了些厌恶了。
听着朱厚熜话里的语气不善,钱谦却是抬眸,直视着朱厚熜的眼睛,字句地道:“看来殿下果然忘了,殿下曾经向卑下许诺,无论如何也会留下叶春秋的性命,想当初,殿下可是立过誓言的,怎么,殿下难道想要背信弃义吗?”
背信弃义,在这个时候,这四个字并不是出现得好时候。
朱厚熜的脸色骤然变了。
他直都知道这钱谦跟叶春秋的关系并不匪浅,可料不到钱谦到了这个时候,居然还想着这个。
他心里升腾起了股无名之火,便冷冷地道:“事态紧急,这是非常之时,钱都督还想学妇人惺惺作态吗?”
他本以为,自己的席话会让钱谦有所收敛,孰料这时候,钱谦却是道:“还请殿下信守承诺。”
“本王若是不信守呢!”朱厚熜已是压抑得久了,这个时候,他心里不安的情绪已经不断地滋生蔓延,此时已经顾不得这许多了。
只是他话音刚刚落下,钱谦这‘莽汉’却是突然面色冷,目中掠过了丝杀机。
随即,在所有人的意想不到中,他扬手,高高地举起,接着竟朝朱厚熜的脸上,狠狠地甩了下去。
啪!
声音非常的清脆,却是惊住了所有人。
朱厚熜怎么也想不到钱谦居然敢这样做,他眼前花,这巴掌甩在他的脸颊上,随着这力道,他的脸随之歪到了边。
瞬时,股火辣辣的疼痛自他的脸颊上传来,朱厚熜疼得龇牙咧嘴,忙是捂住自己的腮帮子,身子打了个趔趄,直接歪倒在地上。
自这清亮的耳光之后,太和殿里骤然安静下来。
数十个人,都不约而同地屏住了呼吸,每个人的面上都带着不可思议之色。
似乎能听到的,也只有朱厚熜粗重的呼吸。
也就在这个时候,铿锵声……
三千营和神机营的指挥纷纷拔刀,身后的护卫见状,也纷纷按住了腰间的刀柄。
钱谦身后的十几个护卫在慌乱之后,也意识到了什么,纷纷长刀拔出。
带着锋芒的刀剑纷纷指向对方,气氛在瞬间里紧张到了极点,双方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恐惧。
此时只要有丁点的火星,这太和殿里,便是场杀戮,甚至整个皇城里的叛军,也少不了各自反戈相向。
钱谦已经按着腰间的长刀,任几柄刀指着,身后的勇士营护卫早已拥簇在了他的身边,亦都是紧张无比。
此时,钱谦字句地道:“我说过,还请殿下信守承诺。”
倒在地上的朱厚熜,眼里既是震惊,又是不甘,他咬牙切齿,终是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猛地,他又挤出了些笑容,道:“是本王的错!”
说出这几个字的时候,朱厚熜的心都仿佛在淌血。
他历来是个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