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卫兵汇集到了他的身边,举着步枪向远处的乾军‘射’击,而那队红衣清兵也用步枪向这边‘射’击,而更为可怕的是,在离这队清兵不远处的地方,一名推着小独轮车的乾军机枪手已经将车停了下来,在两名同伴的帮助下,将加特林机枪架好,并将枪口转回了这里。
西乡从道一时间目眦‘欲’裂,他似乎是想要向大家发出警告,但却只能大口大口的咳血,他眼睁睁地看着,那名清兵机枪手完成了‘射’击准备,将枪口对准他们这一群人开火了。
随着乾军机枪手缓缓的摇动着握把,加特林机枪的枪管喷吐出长长的火舌,一连串的子弹横扫过来,西乡从道身边的日军士兵纷纷惨叫着摔倒。
西乡从道眼看着一颗颗机枪子弹击中了自己,但此时的他可能因为失血的关系,已然感觉不到疼痛了,水野遵看到有一股股力量在不断的撕扯着西乡从道的身体,促使着他的身体不断的扭动着。
围在西乡从道身边的一干日军士兵已然全都中弹,停止了抵抗,但加特林机枪还在继续怒吼,枪口喷吐出长长的火舌,将子弹快速地倾泻到他们当中。
水野遵看到西乡从道此时已然成了喷血的漏壶,倒在了地上,接着他身边的卫兵们也一个个的摔倒,叠压在了他的身上。
可能是发现了这里被击中的是一位将官,在机枪停止‘射’击之后,一群乾军士兵便蜂拥而上,将日军士兵的尸体搬开,把已经浑身中弹的西乡从道拖了出来。
一名乾军士兵拔出长刀,高高的举起,向着西乡从道一刀斩下,水野遵看到西乡从道的头一下子从颈处断落,滚进了一个弹坑之中,几名乾军士兵立刻扑进了弹坑之中,争抢起来。另一名乾军士兵则扯下了西乡从道腰间的天皇御赐军刀,高兴地挥舞起来。
看到西乡从道被杀,水野遵的心瞬间揪紧。
他转过头,看到了那个开枪杀死西乡从道的年轻人。
他手里举着那支带有长镜头的步枪,已经瞄准了自己。
无边的恐惧将水野遵的心一下子攫紧,他知道自己无法躲开这一枪,正自绝望之际,那个年轻人却将手中的枪放下了。
水野遵看清了年轻人的脸,眼泪瞬间涌出了眼眶。
“林君,是你么……”他喃喃的说道。
那个开枪杀死西乡从道的年轻人,正是林义哲。
林义哲显然认出了是他,所以才没有开枪,而他手下的红衣兵们,也没有向他开枪,而是将枪口对向了别人。
这一刻,水野遵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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崛起之新帝国时代目录第九十四章乾探之名
直到最后被擒,水野遵都没有再受到任何伤害。
战斗结束了,因为他会说乾国语,水野遵被乾军士兵带到了林义哲的面前。
“原来是水野君……”林义哲见到摇摇晃晃走到自己面前的水野遵,叹息了一声,“你竟然也会在这里……”
听到林义哲的声音里透着惋惜和伤痛,水野遵心下难受,“是啊!没想到在这样的场合下又见面了。”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林义哲沉声问道。
“各为其主,我不想解释我的行为,林君,我找你,是有一样重要的东西要‘交’给你。”水野遵看着林义哲,一边说着,一边用已然被捆缚起来的双手指了指自己的衣服里面。
林义哲没有动,只是看了一眼水野遵身边的船政海兵,那名海兵很是机灵,立刻上前,伸出手将藏在水野遵怀中的物件掏了出来,双手呈到了林义哲的面前。
林义哲看到海兵手中的物件,全身的血仿佛在这一刻都充到了眼球上,他呆呆地站在那里,死死的盯了好一会儿,才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叹息。
那是一柄有着‘精’美雕‘花’木鞘的小刀,曾是林义哲的小夫人额绫的随身用品。
林义哲轻轻的将小刀拿起,眼泪也在这一刻落了下来。
“这是我在那片悬崖上找到的……”水野遵看着林义哲,突然深深的鞠了一躬,“林君!万分的对不起!”
林义哲深吸了一口气,将小刀放进了袖中,他看着水野遵,点了点头,用略带哽咽的声音说道:“谢谢你,水野君。”
水野遵听到林义哲的话,身子竟然微微的颤抖起来,他直起身子,看着林义哲,眼圈也变得红了起来。
“给水野先生解了绑绳,”林义哲对两名海兵吩咐道,“水野先生是非战斗人员,不用和俘虏关押在一起,不得虐待。”
一名船政海兵领命上前用匕首将水野遵的手腕绑绳割开,水野遵‘揉’着有些发木的手腕,眼泪再次流了下来。
天空中传来了阵阵的雷声,水野遵抬头望去,看到了黑云之间的隐隐电光。但就在这时,一缕金‘色’的阳光,从云缝之间透了下来,令灰暗的天‘色’瞬间亮丽起来。
水野遵感到脸上暖暖的,突然,阵阵雷电之声传来,周围的景物在这一瞬间渐渐的消失了,他猛地意识到这是在梦中,立刻睁开了眼睛。
一样的黑云和闪电,一样的透出云缝的阳光,只是,身边的一切都不同了。
一切已经成为了过去,现在剩下的,只有一个衣衫褴褛的年轻乞丐。
水野遵默默的将手伸进了怀里,取出了一把左轮shǒu • qiāng。
这是一支制作十分‘精’美的法国式左轮shǒu • qiāng,枪管和枪身都雕有‘精’美的‘花’纹,枪柄是漂亮的彩瓷,上面写有“大乾福建船政枪炮所造”的字样。
这把左轮shǒu • qiāng,便是水野遵随柳原前光前往福州拜会为去世的姑母守制的林义哲的时候,林义哲赠送给他的礼物。
从那时起,这把枪便一直伴随着他。在随征台军进入tái • wān时,他只带了这一件武器。但他并没有用过它。
在他被俘之后,因为林义哲的关系,他受到了优待,并没有和战斗人员关押在一起,这把shǒu • qiāng当时被乾军收缴了,但在战争结束遣返俘虏的时候,根据林义哲的命令,这把枪被除去子弹后,又还给了他。
回国之后,水野遵成了人人唾骂的“乾探”(就是汉‘奸’),不但失去了一切的职位,连生计都成了问题。
水野遵当然明白,他之所以会落得如此下场,并非完全是因为他早些时候和林义哲熟识,在战败被俘后又受到了林义哲的优待。
由于征台军统帅西乡从道不遵政fu之命擅自出兵的“暴走”行动,使日本政fu万分恼怒,而这场战争的失败又令日本政fu陷入到了空前的危机之中,为了摆脱困境,日本政fu对外不得不宣布西乡从道及征台军将士为“以下克上”的“贼徒”,并对桦山资纪等生还的征台军将领进行审判,桦山资纪等人为了推脱战败的责任,故意说征台军中有人和乾国方面勾结,结果水野遵等参加征台军的非战斗人员也被拘禁审讯,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