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军、铁路、电信等基础建设方面,纯亲王无一例外的都选择了支持。外交方面,纯亲王也展现了与敬亲王一般的灵活身段,这位“爱国王爷”一挑起管理国家的重担,便和乃兄一般软弱、一般“卖国”。这类似于敬亲王当年发动zhèng • biàn,处决了承威等人,却几乎完整地继承了承威的所有政策,尤其是重用曾伯函等非渤人重臣的政策,将权力斗争与政策连贯有效地进行了区隔,不因人废事,更不因人废制。
更为吊诡的是,乡野传闻总是把敬亲王、纯亲王哥俩争权传得有鼻子有眼,实际上他们哥儿俩时常偷偷聚会,并且共同感慨挑担累、挑这付看客多多的大乾帝国的担子更累。那种表面上的“争执”,只不过是障眼法儿罢了……
“王爷,纯王爷来访,已请到前厅奉茶。”门房通报的声音将敬亲王的思绪拉了回来。
“都这么晚了,他现巴巴的跑过来。只怕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儿吧?”敬亲王心里想着,点了点头,“我这就过去。”他说道。
敬亲王换了衣服。来到了前厅,纯亲王看到敬亲王到来。立刻放下了手中的茶碗,迎了过来。
“老七,这么晚了,你怎么还跑到我这儿来了?”此时没有外人,兄弟间少了许多拘束,是以说话也随便起来,敬亲王看到纯亲王似有心事的样子,笑着问了一句。
“六哥。这些日子发生了什么事,你也不是不知道。”纯亲王故作哀愁状的叹了口气,“这海署一向是众矢之的,船政那边不过是新开工了几条船,便有人迫不及待的跳出来嚷嚷,说什么现下‘海疆平靖’,再造蒸汽兵轮是‘虚费国帑’,请求裁停呢。”
“清议之虚妄,非止一日,皇太后皇上那里。是断断过不去的。”敬亲王理解纯亲王的忧虑,宽慰他道。
“海疆平靖,呵呵。真不知从何说起,日本入侵苔湾那会儿,他们说什么海疆不宁,全是平日里没有未雨绸缪,可现在预造兵轮以防海事,他们却又说什么海疆平靖,无须再造蒸汽兵轮,左右怎么说都是他们有理,真是岂有此理!”纯亲王仍愤愤不平的说道。
“要是林文襄还在。他自有堵他们嘴的办法,只可惜……”敬亲王想起了英年早逝的林义哲。禁不住长叹起来。
“对了,六哥。看日本这情势,那位……林文襄的双生胞弟,是该回来了吧?”听到敬亲王说起了林义哲,纯亲王立刻想到了林逸青,不由得问了一句。
“只怕快了。”敬亲王点了点头,“那起子清流已然有人闻到了味道,打起了他的主意来了。”
“也难怪那班人注意他,能在日本掀起这滔天巨浪,确非常人所能及。林文襄精于海战,他这个兄弟,陆战真是天才,这兄弟俩,真的都是难得的人才。”纯亲王说道,“林文襄军功赫赫,也正是为此,才遭了那班人的忌,给生生冠上了‘张元吴昊’的帽子,郁郁而终,他这个兄弟在日本之所作所为,怕是更将这顶帽子坐实了。我现在担心的,不是他回来不好安排,而是担心朝廷受了那班人的鼓噪,要将他捉拿问罪啊!”
“捉拿问罪?哼哼!他们想得倒美!”敬亲王冷笑了一声,“数万俄日军想要抓他,都没能得逞,凭他们这些人动动嘴皮子,就想拿他的人,问他的罪?真是笑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