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可得赏赐,只客人不知,我若献之官府,官府必然追问其来历,若是回答不慎,不但竹篮打水一场空,反而可能会因之获罪。我一介瓷商,人微言轻,到时候少不得有大麻烦。”店老板正‘色’答道,“而且当初我买它们时,也是‘花’了大价钱的,自然不想血本无归。而之所以不售于他人,而想要售给客人,是因为……”
店老板微笑着打量了一下林逸青,笑着说道:“您是能上达天听的人,若是得了这些瓷器,上缴给皇室,定有莫大的好处,比我这样的人缴上去要好得多。我让出这批瓷器,收回银钱,客人得的价格公道,又能将国宝珍瓷上缴皇室得赏,这是两全其美的事,我自然不会放过客人这样一个好主顾啊!”
听到店老板说出这番话来,林逸青明白对方一定是认出了自己的身份,不由得笑了起来。
“先生当真快人快语,那我也就不和先生客气了。”林逸青笑着点了点头,“还请先生出价,这些珍瓷,我全要了,回头便如先生所言,上缴皇室,使其得归故所,至于皇家的赏赐……呵呵,给皇上效力,赏与不赏,这些都是做臣子的本分。”
店老板当下开出了价格,林逸青则如数开具了罗特希尔德银行的支票,‘交’给了店老板,店老板见到支票后喜不自胜,立刻叫人将这些珍瓷全部重新当着林逸青的面封装,‘交’由林逸青的仆人送回林氏祖宅。
林逸青又和店老板闲谈起来,店老板这时正式给林逸青递了名帖,他叫周广瑞,是前朝制瓷名家周丹泉之后,林逸青得知后肃然起敬,重新见礼之后,便又和他聊起瓷器来。二人谈得投机,周广瑞便邀林逸青去了自己的密室,将他的另外一些‘私’人珍藏拿出来给林逸青品鉴。
周广瑞藏瓷极丰,不光是古时的瓷器,当代的名家之作也有不少,一时间令林逸青大开眼界。
林逸青赏玩多时,不觉流连忘返,直到腹中微鸣,这才意识到可能是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了,他正要告辞,目光却突然被角落中的一尊瓷像吸引住了。
那是一尊赤着身子的‘女’子瓷像,和真人一般大小,本来盖着红纱,但因为风从窗子吹进来,将红纱吹落,这才现出了真面目。
林逸青不由自主的踱到了瓷像面前,仔细的欣赏起来。
这是一个年轻‘女’子的瓷塑像,和以往林逸青见到的乾国仕‘女’写意像不同,这尊瓷像的风格是偏重写实的,不但人体比例拿捏得极其准确,面部表情和肢体动作也极其生动,简直可以和林逸青原来时空中那尊有名的断壁维纳斯石像媲美。
“林大人,觉得这瓷像如何?”周广瑞注意到了林逸青的表情变化,笑着问道。
“真美……简直有如真人一般……”林逸青由衷的赞叹起来。
“美确是美,只是没有衣物遮体,终究有些不雅。是以刚才就未向林大人展示。”周广瑞笑着说道。
“我看这瓷像和真人身形仿佛。不知是做何用处的?”林逸青很好奇在这个时代为什么会有人‘花’费如此心血制作这样一具高度写实的年轻‘女’子瓷像。便顺口问道。
“林大人有所不知,此像本是行医之具。”周广瑞解释道,“大人可知,现今医者多为男子,病患若为‘女’子,且疾在隐秘出,则多有不便,是以医生遇此类情况。往往以‘女’子倮像示给患病‘女’子,由其指出疾在何处,以便了解病情,进行医治。寻常医士所用之‘女’子倮像,多为象牙所制,不盈一握,因形体过小,指示疾处多不明白,是以后来便制成此等与真人仿佛大小之像,以方便指认。”
“原来如此。怪不得做得如此‘逼’真呢。”林逸青看着瓷像的双峰处的两点嫣红,不由得扬了扬眉‘毛’。
连这样的隐秘部位都做得惟妙惟肖。令人一见之下便生绮念,这座瓷像的制作者显然是个高手……
“林大人可知,这瓷像乃是肖真人而制的。”周广瑞给林逸青讲起这尊‘女’子瓷像的来历来,“此‘女’家世代行医,其父为当代名医,悬壶济世,广有声名,然膝下无子,止有一‘女’,是以将医术尽传于‘女’,而‘女’医术亦‘精’,且只为‘女’子看病,救了不少人‘性’命,可惜医人者难自医,天不假年,此‘女’年纪轻轻便离世了,其父悲痛万分,而当年受‘女’恩惠者多有富家,为报其德,乃共出资聘请制瓷高手,制成此像,一为抚慰其父思念之情,二为纪念此‘女’之医德,并以此像为行医救人之具,以为‘女’之功德。只是可惜后来其父亦病亡,其家人再无能行医者,遂将此像变卖,后辗转入我手,收藏至今。”
听到周广瑞说这尊‘女’子瓷像竟然是一位年轻的‘女’医生的遗像,林逸青心中崇敬之情油然而升,向瓷像郑重行礼,拜了三拜。
“真不知是何等鬼斧神工的技艺,才能制成如此‘精’美绝伦的瓷像啊!”林逸青拜毕,以手轻抚过瓷像的肩头,不由得又感叹起来,“这釉质仿佛真人之肌肤一般,真不知是用何等秘制釉料,才能有这样的触感啊!”
“呵呵,林大人不知道吧?这瓷像,便是赫赫有名的‘骨瓷’!”周广瑞看到林逸青爱不释手的样子,又卖‘弄’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