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胖子的表情很自信,“我的财物分文没少。”
“请大人查验贴身衣物。”男孩不磕头了,用一种非常自信的眼光瞪着那个华服胖子。
胖子脸‘色’立刻变了,他的右手伸入衣内很长一截之后。他猛扑向趴在地上的男人:“狗奴才!把我的东xī • zàng哪了?”
“大人莫慌。”男孩跪着趋上去,假意在已死的男人身上‘摸’索一番,将藏在自己袖子里的一个锦囊换到了手中,装作找到了的样子,“大人看看可是此物?”
“正是正是!”胖子喜出望外,急急的打开。“火漆封印尚在,那就好,那就好。”说完就立刻往外走去,仿佛片刻都不想呆在这个地方,却发现男孩始终挡着自己的去路。
胖子一笑:“我倒忘了你,说吧,想要什么奖赏?”
“求大人让小人‘侍’奉左右。”男孩又把头磕得当当响。
“这样吧。”胖子沉‘吟’了一下,扔出了一张名鉴,“明天你拿着这个到杂粮行蒋老板先安顿下来,如果你有出息,自然可以追随我。”说完他哈哈大笑的走出了院子。
马车就停在外面,直到“嗒嗒”的马蹄声消失,男孩都没有把头抬起来,他就那么跪着,任泪水流过他的脑‘门’,流进土里,突然他狠狠地抹掉脸上的泪水,猛地站起来:“堂堂红帽儿官商,扔到杂粮铺子就想打发了我?哼哼……”他的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又多出一个一模一样的锦囊,“总有一天,我会把你们所有的人,踩在脚下!”
这一年,城里饿死的流民终于再也无处埋葬,知府大人只得下令在城南架设高炉焚化,数千饿殍化为灰烬,或随风飞扬,或倒入江里随江水滚滚而去,那几千具尸体化作的灰烬中,有一具,便是他的父亲。
我杀了他!那个老杂种,他该死!
八月的中旬,对于那些饱暖思‘淫’的富人来说,这个时节正是泛舟赏灯观‘花’的好时候,数不尽的达官显贵乘坐‘私’舟泛于凤凰湖上,品尝美酒珍馐,欣赏两岸的莺丽美景。而对于千里避难的流民来说,正午的酷暑和傍晚的丝丝寒意已经让他们饥饿虚弱的身体消受不起。街面上的暴力,开始渐渐猖獗起来,有时甚至是为了一块面饼,都会有人倒在血泊里。再也起不来。
而和这一切相对应的是,城北举行了盛大的迎宾仪式,欢迎来自北京的朝廷天使,为了不污了那些使节们的眼睛,连城南的各个角落都被打扫一空。所有监狱都塞满了无家可归的流民,所有简陋的屋棚都被拆掉焚烧,污秽的南城竟然焕然一新,对于监狱塞不下的流民,皂役们就‘乱’棍打出城去,任他们在野外自生自灭,至于那些不小心打死的,直接在南郊火化。骨灰撒进河里,干干净净,不留一丝痕迹。
于是这座城市又成了人间天堂。到处干干净净,明亮整洁。没有乞丐,没有流民,没有小偷,没有娼妓,每个人都衣冠楚楚,每个人都彬彬有礼,每个人都相貌堂堂,每个人……都该死!因为他们听不到这座城市天空中哭泣着冤魂的哀号,他们看不到大街小巷飘‘荡’着不肯离去的幽灵。他们走着的地上满是鲜血,他们呼吸的空气满是尸骨的灰烬……
那一天,他成了一匹狼,这座城市里最年轻的狼。他叫阿胡,老杂种给他起的下贱名字。
其实,这并不是他第一次shā • rén。
第一次是什么时候?……
……
他的刀子割开了那个盗贼的颈大血管,血像喷泉一样喷出老远,他缓缓扶着那个本来可以做伙伴的盗贼,看着他眼中的光芒慢慢的暗淡。紧攥着刀子的手‘抽’搐着渐渐松开,终于盗贼的瞳孔扩散到了极致,显现出只有死人才会有的茫然的眼神,他叹了口气,这一切完全不符合他的计划,他还没有来得及做出思考,一切就都发生了,他下意识的反应使他在先失去了伙伴之后,又失去了这头‘肥’狼。他缓缓的阖上盗贼的眼皮,然后,他吐了。
毕竟这是他第一次shā • rén。
他的老杂种父亲这辈子遗传给他的,只有他青旅兵的可耻的傲慢和暴戾。
“也许上天留你活着,就是为了让你体会命运的残酷。”他暗暗想。
“胡爷,这个‘女’孩怎么办?”亲眼看着他干净利索的杀掉盗贼的两个弟兄对他的称呼都改变了。
“杀了吧!”他想也没想,随着然后听到的两声失望的叹息之后,他想了想,“你们俩乐够了之后再杀。”看着迅速变的兴奋的两个家伙,他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