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自己的身子,似乎愈发的虚了。
胡雨霖正要喊人来给他换一条新裤子,却见牢头带着几个狱卒走了进来。
“收拾东西!你要换牢了!”似乎是知道胡雨霖在梦中干了自己的老婆,牢头恶声恶气的对胡雨霖吼道。
“换牢?换哪里?”胡雨霖先是一愣,接着心里一沉。
这突然之间换牢房,可能不是什么好事!
果然,新换的这间牢房,又黑又窄,潮湿阴冷,胡雨霖进来之后,心里便暗暗的叫苦。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的脑子开始急速的转了起来。
难道是敬亲王不想利用自己赚钱了?
胡雨霖左思右想,不得要领,正自纳闷之际,牢头又来了,说是刑部有官员来提审他。
提审胡雨霖的刑部堂官是个矮胖子,说话时满嘴生油,话里藏刺,如果胡雨霖跟不上他的思路,并加以投其所好,他就会生气。他们的首次会面是在那间宽敞的,采光充足的石室,倒是一块很好享受的地方。
刑部堂官例行公事地问了他第一个问题:“堂下罪犯何名?”
“回大人的话,犯官胡……雨霖。”
听到胡雨霖自称自己为“犯官”,刑部堂官莫明其妙地看着他,额头的横肉堆出了沟壑,一双虎眉贲张向外,双目露着持久的笑意,那眼光很冷,照出了连成一片的眉毛,他的眼睫毛也像银针一样。他向左右看了看,才发觉放轻松一下最好,他呼出一口气。
“原来是胡大人哪。”他脸上不减笑意,但看起来却令令人胆寒心惊。
胡雨霖也是位堂堂的布政使衔官商,也见过些世面,可是,在这位刑部堂官眼前,他着实不敢抬头挺胸。
刑部堂官自己在纸上写了一阵。运笔洒脱,肥胖的身板低倾着,稀疏的银发梳得很齐整,肥头大耳的,阳光照在上边,有点像被霜打过的草。
性别这样的资料无关紧要。由他填去吧。胡雨霖在心里暗想。
刑部堂官的笔突然一顿,笑容似乎退去了,抬头说,“哦,我看了你的罪名了。”
刑部堂官微笑道,笑得很怪,他说,“你真是来对地方了,像你这号心机狡诈的重犯只能来这里。我们有的是办法办法对付你,保管治得你服服贴贴的。”
“大人,在下冤枉……”
“冤枉?……”刑部堂官目光中露出了得意的笑,盯得胡雨霖心里一阵发毛。
“你可认识徐睿?”刑部堂官展开了案卷,看了一眼,沉声问道。
听到刑部堂官提到徐燕儿的爷爷徐睿的名字,胡雨霖心中大骇,但表面上仍强自镇定的答道:“回大人的话。只是一面之交。”
刑部堂官的目光紧盯着他,象是要把他看穿。
“一面之交?”
“是。”
刑部堂官冷笑了一声。又问,“姓徐的人,你还认识谁?”
“这个……回大人的话,在下不明白您的意思。”
“直说吧,你认识徐燕儿吗?”
“……从未听说。”
“嘿!嘴可是真紧啊!”
刑部堂官显然是怒了,他瞪了胡雨霖一眼。“好,咱们走着瞧,我看你能嘴硬到几时!”
“来人!送他进去!”
胡雨霖双手被扣着。狱卒站在门边,他是个满脸胡子茬的家伙,又高又大。胡雨霖猫着腰走出门去。他也跟了出来。
胡雨霖被狱卒押着下了阁楼,沿着左旋的楼梯往下走,采光越来越少,阴暗和蜘蛛网侵袭了上来,残破的火光在猎猎挥舞。
他闻到了一股扑鼻的人气,眼前开阔,一道十步宽的走廊向前延伸开去,黑洞洞的牢狱列成了排,两边都是牢狱,不知共有多少间,左脚在地上一顿,他踉跄了一下,那狱卒也下了最后一蹬,一双铁靴子在地上铿锵发声,颇为森严逼人,胡雨霖感觉都快被一种压抑的感觉击倒在了地上。
“走吧,就在这一层,往前走。”
他们边走边说着话,“你们要把我怎么样?”胡雨霖有些紧张起来了。
狱卒冷笑了一声,“不是我们要把你怎么样,问题是他们会把你怎么样。”
胡雨霖回头扫了一眼,每间坑洞里都关着一群囚犯,全都是膀大腰圆的主,一个个全都紧盯着他,嘴边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一个狱卒推了胡雨霖一把,他一转身,掉头继续往前走。天早就亮了,可是这里的人们好象还没吃上早饭,不可名状的目光把胡雨霖包围了起来,他把头低得更低,脚步在不由自主地加快。
为什么这样呢?他全身都笼罩在恐惧和不安之中,仿佛有一役气在胸膛里横冲直撞,几乎要把他爆裂开来,他一紧张就这样,从小养成的毛病,他索性不说话,因为现在开口说话定然会语无论次。
他努力的想要清清嗓子,声势却是细如蚊蝇。
这走廊很长,总长大约一百步,现在他们已经到了中间。
胡雨霖向两边张望,发现人倒是很多,哪一边都不简单,眼光都像从洞穴里***的凶兽的,也可以说很呆滞,
“噗!”
脸上一热,胡雨霖转过头去,狱卒也停住了,一阵风直扫我的面门,一拳头从铁栏之间直扑面门。
好似一柄铁锤打在了脸上,胡雨霖的头“嗡”的一声,眼前一黑,接着满眼全是金星乱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