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珏也倍觉煎熬,没见着还好,这见了一回,又是那般美妙景致,怎能不去回想,不生了欲念呢?
他身上总穿得多,因着刚才那一出恐是觉得羞臊,这回穿的玉兰色的丝线纱衣,领子压得严严实实。
坐下胡乱说起来,苏瑶卿垂着眸子并不看她,连珏却控制不住自己的眼,视线不时就落在他脖颈上那唯一露出的玉白肌肤,又止不住联想,一时只觉血气上涌,忽觉鼻子里有什么往外流。
上手一摸——摸了满手的血。
素兰惊叫一声,“主子,您流血了!”
苏瑶卿一怔,忙抬起头去瞧,见她捂着鼻子,指缝里还透出点儿红来,立时明白过来,又是羞又是急地唤人打了水来。
将鼻血擦了,又用帕子沾了凉水敷在额头上,不一时就止住了。
连珏躺在罗汉榻上,只觉得无脸见人,撑着手想起身立时回自己屋去,“我不便久留,还是回去吧……”
苏瑶卿手里绞着帕子,绯红着脸坐在一旁,“才流了鼻血,别忙着起身。都是暑气闹的,体内火气旺,留回鼻血也不是稀罕事。”
连珏支支吾吾顺了台阶往下爬,“嗯,屋里闷得很……”
苏瑶卿亲自将帕子从她额头上取下,又拿凉水浸了往她脸上擦。
他俯身靠近时身上的香气就弥漫过来,连珏呆呆看他,一时挪不开眼,又想起那两点珊瑚般的红来,匆忙偏过头去,抬手就去夺帕子,“我自己来吧……”
没料到握住了他的手,两人俱都一震,连珏没松手,苏瑶卿也不似以往那般飞快抽开,怔怔地由着她握了自己的手往脸上擦,不意被握着在嘴边亲了一口。
他立时涨红了脸,心里骂自己是被暑气冲昏了头,怎么竟由着她乱来了!
幸而红蕊和素兰都在门边站着,瞧不见这头的小动作。
他慌乱抽了手,只觉得手背一阵阵烧起来。连珏得了这回甜头心里暗自高兴,又怕他恼,悄悄觑了一眼,见他脸上神色还好这才松了口气。
气氛正尴尬时外面有小童来报,“郎主大人,连主子,柳先生回府了,眼下在玲珑舍沐浴更衣,打发了奴才来报个信,说酉正时分来给二位主子请安。”
连珏瞥了一眼屋里的自鸣钟,也不过还有小半个时辰了,便索性打定主意要等着见见这位传说中的神医亲传弟子。
苏瑶卿听了也从方才的窘迫里回了神,“这一回走得够久的,遇上洪灾不说,后头又走错了路。柳先生什么都好,就是不识路这点儿叫人无话可说。”
“听说是先前与你结了缘,要报恩才留在府里的?”
苏瑶卿眼里满是笑意,“年前我上城里巡视铺子,他不知迷路多久了,盘缠也用尽了,自称大夫在街上立了摊子要给人看病,只是他本就年纪小,又是男子,其时许久没吃上饱饭,竟瘦得面有饥色,谁能信他是大夫呢?”
连珏愕然,心道竟然有这样的路痴?迷路都迷到穷途末路了。
苏瑶卿似也忆起当时情景,神色怜悯,“我见他寒冬腊月还穿着单薄衣衫,瑟瑟发抖,形容甚是可怜便请他入碧香楼用饭,又赠他盘缠让他返乡,哪能料到他竟是那号称小神医的柳信芳呢!”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香艳不,你就说,香,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