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她喃喃说着,惊呆了。
在全屋所有同样的目瞪口呆中,竹歆却终于开了口,她看着霍长安,眉目间一片凄清,“侯爷,竹歆确实做了错了事,甘愿受罚。只是,便真不能给我们一个机会将功补过吗,你曾说过,你喜欢我。”
“因为你像她。”对比娉娉,霍长安倒并未全然冷漠,淡淡回了一句,“只是,其实也不那么像,她急了也是会咬人、会伤人心,但不会害人。”
竹歆陡然站立不稳,若非二管家眼疾手快略一相扶,几乎摔倒,霍长安突又道:“屋中东西,你带走罢,你从前真的像。”
“你和竹歆这份相识之情,如此也算是两讫了,”他又转睇向无烟,眸中带着一丝宠溺的无奈,“你也别再费神了,我们走。”
无烟知这时若多说什么,在竹歆看来也不过是炫耀,略略一想,只向着她道:“保重。”
竹歆浑身一震,而霍长安已显得有些焦躁,“好了,该走了,即将周居劳顿,若不好好休息,你身子耽待不起。”
他略沉了声音说着,将她横抱起。
“别,我自己能走。”无烟微急。
“朱叔,通知梁叔,让他回到这边来吧,长公主待他不薄,他也感恩于她,做了好些事,今晚连月会过来就是他……也罢,就让他回来继续服侍长公主罢。”
“魏无烟,别说话,打个盹。”
霍长安轻斥,大步走出,将背后一份家大业大都留了下来,毫不留恋。
这是他走前最后一句话。
娉娉尖叫一声,几乎疯了一般,向屋中众女叫喊,几人也都满脸凄惶的扶起她,竹歆却显得镇定许多,她低哑着声音问身旁的朱管家,“朱叔,魏姑娘到底是什么人?”
屋中众人闻言,都极快地看过来,包括披头散发的娉娉,二管家长叹一声,脸上浮现出一种古怪的神色,“我从前以为,她只是侯爷第一个真正喜欢上的姑娘,如今看来,是他爱了一辈子的姑娘。”
“一辈子……”竹歆怔怔低语,突然想起和霍长安初见,她是京中一名小吏的妹妹,小吏有攀高枝的念头,见她已长成,颇有姿色,在霍长安生辰那天将她带给霍长安,她十分不屑。
那日,霍长安挑眉一笑,说了句“真像”,又对她哥哥说,若她愿意,便留下,若她不愿,便带她走。但无论哪种,他都会提携他这当兄长的。
她问像什么。
霍长安淡淡道,真像我霍长安可以……心爱的姑娘。
她当时便沦陷了,她留了下来。如今,终于明白,那个应该说的从来都不是她。
翌日,素珍上朝,朝散连玉将她留下,言及霍魏二人准备秘密进宫一事。原来,当日连玉和霍长安欲以反其道,来逼魏成辉找五夫人撤气,从而进行救援,却功败垂成于陵园刺杀。无烟负伤,必须回提刑府治疗,霍长安也不可能不紧随,他们监察魏太师,魏成辉自然也在他们府外埋伏了人。这无疑提醒了魏成辉霍长安会无烟的心思。
魏成辉果然并未出门,去找五夫人。如今,霍魏离开在即,连玉霍长安二人合计,还是要与太后见一面,请求暂借兵权于霍,暂遂了魏之心愿,不至于伤了五夫人。但实际上,以太后如今与霍长安的嫌隙,最好的结果是,太后同意将兵权“假借”给霍长安,由连玉下旨,宣布,但虎符实际仍握在慕容景侯将军手里。
事关重大,素珍也留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