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靖听着,目眦欲裂,扬手指向他:“你……你……”
他一连说了几个“你”字,此后,气怒激动得半天才把话说全,“连捷,你以为老夫要图你的江山?认贼作兄,你早晚会后悔。我们仇家也没有你这般愚笨的子孙!”
“舅舅,那你敢当天发誓,你心中对我连家的江山没有丝毫想法否则五雷轰顶吗?”连捷轻声反问妲。
仇靖一下子说不出话来窀。
连琴在旁道:“七哥,你还和他废话什么,他是你舅舅,我们留他一条命就是。其他叛党,就像权非同,真正的篡国.贝戒,今晚,小爷就要杀个痛快,要你们把命折在此处!”
他说着哈哈大笑,拔出腰间大刀,高举到半空,眼中闪烁着战斗的热血快意。
权非同看了眼四周,火势已渐熄,无数灰烬残帛,盾牌不足,地上身中利箭、被巨石砸死的兵士放眼不尽。
此行仍是此前十万军队,折在此处的至少接近二万!
虚空中都是残烟,冰冷和血腥……这里才是连玉真正设伏的地方!半路上那些所谓精兵只是用来消耗他们盾牌护甲和战斗力之用。
如今他们在地势最低的地方,对方在半山,三面环敌,密密麻麻,但他眯眸看着连玉,他的对手,他的敌人,唇上掠过一丝谑笑,“这人生无趣,能睥睨天下、棋逢敌手才有趣,皇上,你认为能把我扑杀于此吗?”
连玉负手而立,头颅微微后倾,也轻风淡水的一笑,缓缓吐出几字,“姑且试试看。”
晁晃大怒,权非同迅速在他和李兆廷耳边低语几句,他再次高举大刀:“众将听令,撤!我们的援兵就在数里之外!我们只消离开这里,翻身可待!若不想亡,便给我冲杀出一条血路!”
他话音刚落,李兆廷从怀中掏出一枚焰火,放到空中,顷刻灿烂,仿佛星星碎片,从空中散落。
连捷眉头一蹙,大声喊道:“他们没有援兵,这只是晁晃胡编瞎造!”
连玉跃上旁边玄武牵着的一匹瘦马之上,那马其貌不扬,但昂头长嘶,一双眼睛如宝石般曜利,连玉乘于其上,竟也毫不违和,反另有一股气势,轩昂藏锋,仿似转瞬御风而去!
他一夹马肚,抽出腰中长剑,竟身先士卒,飞驰下山,四个风中传他低沉的声音。
“身为皇家卫兵,首仗败北,关于朕的失败和你们的失败都被叛党加以渲染,在城中流传,在百姓中流传。你们的耻辱,只能用鲜血和胜利来洗刷!这一仗不仅为朕,也为了你们自己的信仰,为了大周子民,为了日后你们父母子女兄弟姐妹不必在暴政和权力至上的统治下生活,杀!”
连捷和连琴相视一眼,顿感豪气充盈胸臆之间,一拉马疆,也当即策马而下。
“杀叛党,保皇卫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