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地下酒吧正常营业,只是里面的一部人客人却和平时的不一样,播放着一如既往抒情的蓝调音乐,可是明明是一个空间下酒吧里的气氛却好似分割出了两种气氛,轻松惬意喝酒的普通人,角落里表情凝重心里隐藏着秘密的黑衣人。
即使同样隐藏在酒吧不被人注意到的角落里,那群人好像也分裂成两个阵营,一边神情冷漠,一边表情焦躁,坐在吧台前的银白色长发的男人并不被这种气氛左右,不,准确来说,他才是制造出让那群人气氛凝重的罪魁祸首,琴酒随意的晃动了下杯中的冰块,清脆的响声好像也能引起那群人的警觉,这个可怕的男人明明没有做什么,但是光是用那样随意玩弄杯中冰块的姿态好像就在玩弄他们并不怎么坚强的心脏。
实在是知道这个男人的可怕。
琴酒不在意角落里的那些人对他的看法,或者对他的恐惧,反而他享受这种给人带给恐惧的快感,也享受对方对他露出绝望的模样,不是很有趣么,那种可笑的样子。
伏特加并没有和琴酒一样的冷静,他往角落的方向看去,他看到的是两桌完全表情不一样的人,那是属于两个立场的两拨人,伏特加隐藏在黑色墨镜下的视线在另一边的圆桌上停留了一会,那四个男人有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凶狠气势,脸上还有着沧桑和颓废,矛盾,复杂,在伏特加看来,这几个男人,已经接近疯狂了。
“大哥,他们的情报可信么?”
伏特加的语气已经包含了不信任,再去问一遍琴酒仿佛有些可笑,琴酒杯中的冰块发出清脆的响声,伏特加看着琴酒用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捏在杯壁上,那种随意的姿态弓起手背轻轻的拎起威士忌杯,手腕轻转酒杯被他握在掌心,琴酒手掌宽大骨节分明,他捏着酒杯的动作,好像在捏着一个人的喉咙一样,优雅,却又残忍,他捏起酒杯喝酒的模样,也好似在轻吻一般,喉间滚动的瞬间,危险,也迷人。
知道琴酒可怕的人,是不敢对他有任何的旖念的,而被单纯被男人危险性感的姿态迷住的人,却会想要孤注一掷,去碰触一下那危险的边缘。
但是,至今有人碰触到过那个边缘么?
亦或者,有人踏过琴酒那根危险的警戒线里么?
“可信,不可信,晚上就知道答案了。”
“这次去的是苏格兰和爱尔兰。”
伏特加顿了顿话,爱尔兰是皮斯科带出来的人,他的能力和水准也算有目共睹,而苏格兰则是三年前进入组织的成员,和同时一起进入组织的波本相比,这个男人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亦或者说,波本的能力太过优秀了,显得苏格兰有些普通,好像他就是一个普普通通有着一个组织代号的成员,会让人遗忘他的存在。
然而,出彩才能够深入,普通,才能够潜伏。
这两个名字都没有让琴酒有任何反应,伏特加有些沙沙的声音继续说道:
“听说之前苏格兰和波本,黑麦三个人任务失败了,但是朗姆没什么反应。”
“……”
“因为,朗姆的目的,并不是任务本身呢,伏特加。”
身后传来女人的轻笑,光是听女人那妖娆的声调就能想象那女人妖娆的模样,伏特加转过身来,不意外看到那位漂亮的大明星,贝尔摩德。
“贝尔摩德。”
伏特加叫出她的代号,而琴酒却不给一点眼神,依旧冷漠的喝酒。
“呀,好久不见,伏特加,还有,gin~”
女人喊着琴酒的代号的时候,就带着暧昧的语调,和勾人的笑意,她的红唇里吐露出来的名字,好像是想把他吃下一般。
贝尔摩德,更像一个吃人的魔女,美艳勾人却残忍无情。
而琴酒,却是拒绝魔女的那个人。
“东西,贝尔摩德。”
啧,这个男人果然无情,贝尔摩德嗤笑一声,把手上折好的纸放在琴酒的手边,琴酒放下酒杯,拿起那张沾染了女人香水味的纸慢慢的展开,伏特加快速的看了一眼纸上的东西,但是上面的图形对他来说就是看不懂的图案。
“这是什么?”
贝尔摩德勾起性感的红唇一字一句的笑道:
“是,秘~密~”
“什么?”
“这是右手臂上拓下来的图。”
贝尔摩德耸了耸肩,她很直白的说道:“完全看不懂,大概是需要更多的图才能拼凑出来一张完整的吧。”
这下伏特加明白了,他点了点头:“就等苏格兰和爱尔兰带回来了。”
女人挑了挑眉,对这两个代号有些陌生:“苏格兰,爱尔兰?没什么印象,派他们俩去,是当试验石么?去确定‘极星’的人给的情报是不是真的?”
贝尔摩德口中的‘极星’是一个组织的名字,而角落圆桌里坐着的那几个男人,就是‘极星’的成员,而他们给组织的情报,则是……背叛。
背叛极星组织最大的秘密,和另一个组织合作,不止把自己应该保守的秘密纹身说出来,甚至把组织成员其他人的藏身位置也说出来,带头去夺取对方身上的纹身。
“如果是真的呢?”
伏特加好奇的问了一句,但是在贝尔摩德眼里真是体现了这个男人的傻气,贝尔摩德轻轻的笑了起来,伏特加干巴巴的说道:
“怎,怎么了?”
“你跟在琴酒身边,怎么就没学到什么?”
“……”
琴酒把贝尔摩德给他的纸慢慢的卷了起来,他拿起手边的火柴盒,单手推出纸盒,轻巧的一晃,一根火柴自己往外顶了出来,男人划过火柴的动作,从外朝内,好像优雅的杀戮一般,缓慢的割开,琴酒点燃了那卷纸,在贝尔摩德惊讶的目光下,他冷淡的说道:
“图是假的。”
“!!什么,不可能,我亲自拿到的。”
“这不是一个男人手臂的纹身,你是亲自拿到,还是亲自拓下的。”
“……”
贝尔摩德轻皱了下眉,并不是她亲自拓下的,所以,她被骗了?
“伏特加。”
琴酒冷漠的喊了一声伏特加的代号,伏特加怔了怔:“什么?大哥。”
“记住,背叛者,就要有背叛者的下场,没有任何的余地。”
“……”
琴酒对背叛者,从来都是冷酷无情。
“呵,真是失策呢。”
贝尔摩德并没有太生气,她摆了摆手露出那种女人无所谓的态度:“真是过分呢,连我都骗,明明长了一张老实的脸。”
“呵。”
琴酒嗤笑一声,这个女人是对自己太自信了吧。
“笑什么,琴酒,我听说,你之前被最新型的子弹伤到了,那个子弹有放射性,你没事吧?”
贝尔摩德带着玩味恶劣的笑意,将手臂撑在琴酒的肩头,女人的卷发垂落在琴酒的肩膀上,银白的长发和金色的卷发,明明是和谐的色彩,但是琴酒和贝尔摩德却是并不那么和谐,琴酒挥开了贝尔摩德的手臂,他冷淡的说道:
“我看着像有事的么。”
“撒,毕竟放射性物质呢,万一潜伏期呢,别死哦,琴酒,我会心疼的。”
“呵,贝尔摩德,你那张嘴,也就哄骗一般愚蠢的男人罢了。”
琴酒深知这个女人的麻烦和无情,那张喜欢调情的嘴里说出来的话,一句都不能信,贝尔摩德并不在意琴酒的冷漠,她耸了耸肩有些好奇的问道:
“听密医说,你去他那里的时候,子弹已经被人取出来了?还是一只小猫咪?琴酒~我很好奇哦,是谁~以及那个画面哦~”
这个男人因为痛楚无意识绷紧肌肉的样子,隐藏在黑色风衣下那一身健壮有利的身体,明明一脸禁欲却有着一具让人有着欲望的身体,贝尔摩德觉得有些遗憾,琴酒这个男人,在身体上非常适合做情人,但是在性格上,他是个会杀死情人的男人。
“呵。”
琴酒勾勒起一抹没有笑意的笑容,如果不是贝尔摩德说起,他大概不会想起来。
那个在他身上取子弹的家伙。
似乎想起了那个少女,她带给他的疼痛也一起回忆了起来,腰腹的伤口还没有愈合,甚至会留下明显的伤疤,只是那个伤疤绝不会是子弹造成的伤疤了,而是那只奶猫扒开伤口,用力挖出他体内的子弹造成的更大的伤口。
“是谁?呵,你不是自己说了么,一只,小猫咪。”
从琴酒的嘴里说出小猫咪这三个字,明明用的是贝尔摩德的用词说法,像是可爱的形容语调,但是琴酒的语气和意味,小猫咪在他嘴里,更像一只猎物,会被他咬杀的猎物。
“哦?听着你要杀死小猫咪呢,过分呢琴酒,明明她救了你。”
“杀死?目前我还不会杀死她哦。”
琴酒玩味的笑道:“在我的身体上留下那么大的伤口,以及,第一个进入我身体的女人,我可是会好好对待的啊。”
你的对待好像有着折磨的意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