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羡余顿时鼻尖泛酸,喉头哽了哽。
再听一回身世与家仇,他心里其实并不如面上表现得这般轻松,但还是笑了下,“没关系,反正也不是第一回知道了。”
最震惊难受、最不知所措的时候已经过去了。
“别这么说。”谢承单手捧起他的脸,温柔而郑重,“换做是我,也会觉得难以接受,也会心有不甘,甚至心怀怨怼。”
谢承轻抚姜羡余的脸,问得小心翼翼:“前世,是因为这件事才走的吗?”
姜羡余眼睫微颤,抓住谢承的手,将其从脸边拿下来双手握住,回避了这个问题,“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的身世的?”
谢承将他的回避当做默认,没再追问,而是回答起了他的问题。
“前世我夺得解元,在鹿鸣宴上得到了巡抚大人的赏识。后来才知,他是在替九王招揽得用之人。”
“?”
话题跳的有点快,但姜羡余知道谢承不会无缘无故提起这事,于是顺着这话猜测道:“所以你那时就搭上了九王的线?”
谢承摇头:“我拒绝了。”
“为何?”
谢承垂眸看向两人交握的手,“因为他为了招揽我,告诉了我一个秘密。”
“?”
“二十年前,天心府指挥使江蔚风下毒谋害圣上,举家入狱,满门处死。可巡抚大人却告诉我,除去宫中的江太后和小皇子,其实还有江家后人逃出生天。”
姜羡余一怔,诧异地看向他。
他原本以为,前世许是在他离家后,家里人才将他的身世告诉了谢承。却不知原来谢承那个时候就知道了这个秘密。
谢承深吸了一口气,才继续道:“那时我才知道,你那晚为何突然问我,今上是不是好皇帝;又为何突然反悔,不肯考武举。”
他紧紧抓住姜羡余的手,话音微颤:“对不住,当时将你的倾诉与求助当做了任性,没能安慰你。”
他也是后来才意识到,前世那场争吵,是迷途的少年在向他倾诉,向他求助,请他抓住他的手,给他指引方向。
可他那时并不明白,还甩开了少年的手。
……于是便失去了他。
姜羡余却摇了摇头,低头抚摸谢承手背指骨上几乎消失不见的疤痕,“是我不好,不该朝你发脾气,说那些任性伤人的话。”
谢承轻轻用力将他拉进怀里揽住,“巡抚大人说江家无辜,说九王有意为江家平反。可我那时不确定,你和师父师母是否愿意打破宁静的生活,要一个清白结果。”
“所以我回去找你——”
谢承忽然顿住,没有再说下去,抱住姜羡余的手却收紧了几分。
姜羡余沉痛地闭上眼,回抱住他。
“……对不起。”他道。
他最清楚,谢承从金陵返回扬州的时候,得到的只有他离家出走的消息。
而他留下的那封信,并未顺利送到谢承手中。
于是他们一别数载,生死相隔。
作者有话要说:啧!短小!(我先骂自己,你们不许说我!)
因为之前出差耽误了半个多月,我车还没学完,明天去考科三科四,所以还在刷题,只能更这么点啦,给大家比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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