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品尝自家弟弟亲手做的烤鸡之后,姜柏舟心软道:“你来金陵也没好好逛过,找个时间和谢承出去玩吧。”
姜羡余却掏出手札,摇头道:“魏师叔最近在教我如何应对极端天气,我还没学完。”
他最近发现,原来前世他不耐烦听的行镖经历与见闻,与那些游侠传说相比毫不逊色,甚至还更精彩几分。
而他前世孤身闯荡那几年,完全无法与之相较。
他前世那几年只能算是在外流浪,靠着揭悬赏通缉令的赏金倒也不缺银子,并未吃多少苦头。所以虽然增长了一些阅历,但回头却发现真正的收获可谓寥寥。
尤其是一颗心,依旧飘零无依,漫无归处。
如今则不一样,他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要做什么,心里无比踏实。
姜柏舟见他如今果真懂事了不少,一时间既又欣慰又心疼,可见早点告诉他身世虽然有些残忍,但确实是个明智的选择。
他抢走姜羡余的手札,劝道:“迟一天学也不碍事。再说,纸上学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你如今听再多,也不如跟着镖师走一趟镖。”
“也是。”姜羡余道,“最近有镖要出吗?最好是近一点,不用去太久的。”不然谢承会不放心。
姜柏舟无奈:“……哪有这样的好差事?你还是就在金陵散散心吧。”
姜羡余想了想,抱起剩下的烤鸡,蹭地一下跑了。
刚伸出手准备再吃一只鸡腿的姜柏舟:“……”
不用问,肯定是送去给谢承吃。
臭小子!到底谁才是亲哥?!
……
谢承最近学业上稍稍放松了一点,偶尔去新买的宅子,盯着工匠修缮屋子和打家具。
姜羡余来的时候,他正在同木匠商量,打一张大一点的书桌。
“谢承!”
谢承回头看到姜羡余跑过来,眉眼顿时柔和下来,“怎么过来了?”
姜羡余拍了拍怀中油纸抱着的烤鸡,“请你吃鸡!”
“又是你做的?”
谢承笑着领他去已经添好家具的前厅,识墨打来水给他净手。
姜羡余掰下仅剩的那只鸡腿递给他,“尝尝,大哥还想吃我都没让。”
谢承心底越发愉悦,尝了口,点头道:“有进步,可以开馆子了。”
姜羡余笑着道:“那不成,开馆子得起早贪黑,我可不行。”
谢承将咬了一口的鸡腿塞到他嘴边,笑道:“你倒是清楚你自个儿。怎么,走镖难道就不辛苦?”
“那不一样。”姜羡余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又推回去给他,“你吃。走镖再辛苦都是应该的,开馆子那是自找的。”
说着自己先笑了。
谢承不再同他谦让那只鸡腿,而是假作不经意地玩笑道:“那你还是别去了,留在我家当护院,我给你发工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