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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9(2 / 2)

女孩面无表情的说着。

衮服男子仿佛石像一样立住了,许久许久才动弹了下身子,抱紧了怀中之人,迈着缓慢的脚步,一步步登上通往诏狱出口的石阶,最后消失掉。

“谁在下面?”墓葬外有人喊道,主墓室内的陆昃蹲在地上,背抵着土墙,阴暗中的他,像一塑雕塑一般,一动不动。

“谁在下面?”墓葬外的人拉开了塑料布,步下了墓葬。是一位墓葬的看管人,想必是发现了封墓葬的塑料布被人动过而下来。

在看管人走向陆昃的同时,陆昃缓缓从地上站起,他脸色哀穆,一眼不发的看着管理人。

“你下来做什么?这里不准非相关人员靠近。”看管人看出不像是偷东西的人,便责问了句。

陆昃没有回答什么,他走出主墓室朝墓室的阶梯走去,登上阶梯,登出地面。

“喂,登记一下,你上哪去?”管理人跟在陆昃的身边,见陆昃要离开,急忙喊到。

“小吴,怎么了?”一位戴眼镜的年轻男子走了过来,他手上提着几瓶水。

“有人闯墓葬。”小吴指着在前面旁若无人走着的陆昃说道。

“啊,那是富丽地产的经理,你放心啦,不是什么心怀不轨的人。”眼镜男子笑着说道,然后就离开了小吴,朝陆昃走的方向赶去。

“陆老板是不是想去正在发掘的墓葬?我带你过去。”眼镜男子笑着说道,因为他看见陆昃一直朝牛石岗走去。

陆昃点了支烟,抬头看着眼镜男子,认出对方是文物工作队的工作人员。

“外人可以进入吗?”陆昃淡然问道,他想看看那座墓葬,那座唤醒了子楚记忆的墓葬。

“陆老板的话,我们很欢迎。我们文物工作队一直很感谢你的协助。”眼镜男子温和的说,昨晚他们队长接过陆昃的电话,陆昃允许他们在F区再次划出发掘区,这次划出的区域在于东面,上次并没有勘探过。

陆昃象征性的点了下头,便示意眼镜男子带下路。

陆昃隐隐觉得引起子楚如此反应的可能是他前世的墓葬,在最初,他相中这片区域,或许是因为他潜意识里主使他如此去作的。就如同,最初看到子楚的时候,他还是有些异样的。即使前世记忆被封锁了,无论是轮回转世之类的,或是其它的无法解释的原因,可潜意识里总是那份情感总是渴望冲破牢锁,将一切呈现。

陆昃进入牛石岗2号墓的墓道,看见了在墓道上清理车马殉的文物工作者。

这些文物工作者小心翼翼的蹲在地上,拿小刷子,轻轻的刷去文物上的千年尘埃,有时还停下来为清理出的文物情景拍照。

严队长在墓室门口,与柳叶清理着一具尸骸,那是具殉葬的尸骸。

陆昃谨慎的走过墓道,走进到墓室门口的时候,严队长发现了他。

“可以进去吗?”陆昃淡然问道。

“可以,不要伸手碰东西,小心脚下的文物,就没关系。”严队长笑道,他挺高兴这个地产经理对他们发掘的墓葬感兴趣。

陆昃迈过门槛,进入墓室,墓室灯光有些暗淡,只有墓室门口明亮,那是处于保护文物的,而调低未进行考古区域的灯光亮度。

橘黄的灯光下,黄肠题凑所组成的巨大的主墓室显得神秘非常。墓室里的空气带着陈腐的气息,那是千年的气息。尘埃在灯光下飞扬着,这场景就像是由一卷发黄的老影带所呈现的。

很熟悉,也很诡异。

那为整齐的黄肠题凑所包围于最深处的巨型棺柩里,是否躺着另一个自己?

千年了,只怕早已成腐朽不堪,只剩几根残骨。

为何,灵魂这种东西却是不朽的存在着,为何他和子楚都会有前世的记忆。他们是否在这千年里轮回过了无数次,那么为什么在这一世他们要相逢呢?

藻临死前说的那句:你我生生世世永不相见,就像是诅咒一样。是因为这千年的时光里,这诅咒淡化无痕了吗?

当陆昃离开牛石岗2号墓葬,站在牛石岗山上眺望着前头那座孤单的,与2号大墓比起来,是如此小规模的墓葬,无尽的悲伤涌上心头。

他记起了,那年是元康元年,他登上皇位的第四个年头,他清算霍氏一族后的第一个春日,藻死去的第一个月。他命令修建了自己的陵墓,也在自己陵墓的附近,修筑了藻的陵墓。他是个皇帝,却仍旧受墓葬礼制臣下的舆论束约,无法给藻修一座宏大的,跟他的一样一样的陵墓。

关于元康元年初春发生的事情,汉代史学家班固在《汉书》中如此记载:“元康元年春,以杜东原上为初陵,更名杜县为杜陵。徙丞相、将军、列侯、吏二千石、訾百万者杜陵。”

17岁的病已接过暴室啬夫广汉给予的一件厚冬衣,默默的穿上。已经是寒冬,这个以庶人身份居住于掖庭的皇曾孙,却缺衣少食,经常要人救济。广汉虽因犯事,下蚕室成为了宦官,但心肠极好,病已进掖庭后,他就经常给予帮助。

“过来用餐吧,皇曾孙。”广汉的妻子亲切的唤道,寒冬腊夜,年关逼近,再也没有什么比一家子聚在一起用餐更令人暖和的。

“皇哥哥,给你。”广汉的女儿平君,年仅十二岁,捧着一份热食递给病已。病已伸手接过,拿着小勺子舀着,低头就吃。

广汉夫妇看着用餐的病已相视而笑,在他们眼里病已并不是什么皇亲国戚,而只是一个自幼失去双亲的孤儿。

平君跪坐在病已对面,见病已都没有拿摆放在他面前的腊肉条,她伸手拿了一份放病已的陶碗里。

病已抬头看她的时候,她只是羞涩的笑了笑。

17岁的病已,已经是个英姿焕发的少年,而且俊昳的让掖庭中的宫女们羞红了脸。

但病已太沉默寡言了,即使如此他的聪慧与深弘也没有被掩饰。

广汉一家与病已正用着晚餐,一位家奴打扮的男子却闯了进来。

“皇曾孙在吗?”家奴问道。

“邴大人出了什么事了?”病已认出了家奴乃是廷尉监邴吉的家奴,激动的问道。

“皇曾孙不要急,先出来说话。”家奴退到了庭内,病已跟了出去。

“到底是出了什么事?”病已知道他的救命恩人廷尉监邴吉并不是个会因为小事派人来找他的人,定是出了什么要事。

“是这样的,柳氏弥留的时候,想见皇曾孙一眼才肯瞑目,泣求于大人。”

家奴回道。

见病已低下了头一阵沉默,家奴又道:

“车马已经准备好了,皇曾孙随我上车吧。”

病已始终无言,许久才抬起头,一双眸子深邃得见不着底。

“你走吧。”这三个字仿佛是从喉咙的深处挤出来。

家奴吃惊的看着病已,而后摇了摇头离去。

病已回过身,看到了站在他身后的许氏一家,一张脸苦涩到了极至。

“谢啬夫招待,我也该回去了。”

病已轻轻说道,而后,他修长的身影消失在了黑夜里。

病已在黑夜里茫然的走着,脚步在积雪上印下脚丫。天空,飘着薄雪,撒在脸上,融化掉,像泪水一样从脸颊划落。这些融化的雪花,代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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