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什么是想问我的?”陆昃低声问道,以他的立场他不想提起前世,但子楚或许需要一些解答吧?
子楚摇了摇头,他不想问什么,也不想提起那些事。
“子楚。”陆昃抓住子楚的手,眼神有些痛苦,却又欲言又止。
“陆昃,我不怨你什么。。。我们。。。毕竟。。。不是他们。”子楚低低地说,他还分得清楚自己所处的时空,他还是子楚,并不是那个千年的孤魂。
“只是。。。”子楚低垂下了头。
“我想静静。。。”子楚轻轻地说道。
“需要多久?”陆昃问道,他捏紧子楚的手。
子楚愕然的抬头看着陆昃,随后陷入沉默。
“你要我如何?”陆昃放开了子楚的手,起身问道,他的表情有些激动。
子楚低着头,双手揪着床单。是的,他确实不是藻,可他承受过藻所承受过的情感,绝望,悲愤,无助,他不想再去体验一番。
“陆昃。。。我不知道你想起多少。”子楚抬起头,脆弱地说道。
“你。。。前世。。。并不爱。。。我。”子楚想尽量平静地说,可不知道为何觉得眼眶有些发热。
“你可能。。。只是内疚。。。你想过吗?”子楚望着陆昃,他这几天想过很多事情。他与陆昃的点滴,他与陆昃的前世。
“你还是说干脆点吧。”陆昃的眉头拧结在一起,眼神有些凶,嘴角带着讥意。
“我tā • mā • de不知道我以前如何对你!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将你关在诏狱里!”
陆昃怒叫着,他显然有些失控。
“为什么我在牢狱里五年都能活,为什么你就三个月都熬不过,你这样报复我。。。死在那样一个小角落里。。。裹着条草席。。。浑身都是血。。。”
陆昃的怒叫到最后是颤抖的,眼神说是悲愤不如说是绝望。此时的他,似乎并不是陆昃这个人,而是那个两千年前的病已。
“你以为我好受吗?”陆昃瘫坐在椅子上,手痛苦的抱着头。
他每晚都梦到,梦到那样的子楚,梦到那日他进入牢狱的情景,梦到那孩子说的那句话。
“原来。。。你这样想。。。”子楚露出茫然的表情。
“陆昃。。。忘了它吧。”子楚抬手抚摸陆昃的头发,动作很温柔。
“我们。。。还是。。。暂时不要见面吧。”子楚淡淡地说,缓缓合上了眼睛,涩然一笑。
陆昃拉开了子楚的手,抬起头,一双血红的眼睛死死看着子楚。
此时,坐在他眼前的仿佛不是子楚,那淡然又安定的表情,是属于最后死心死于牢狱里的藻吗?
二十年岁月的独活着,在无尽的悔恨与那句恶毒的咒语里活着,他的一生都给予了他,可到最后只剩下相互怨恨吗?
陆昃猛的揪住了子楚,将他压制在床上,他扑上去嘶咬子楚的唇,子楚拼命挣扎,最后给了陆昃一拳。
唇被咬破了,血液将子楚的唇染得血红,子楚的脸色却是苍白极了的。
陆昃冷静了下来,他放开了子楚,抬手轻轻擦去楚嘴角的血迹,那动作专注而温柔。两人相对无语,子楚的泪水沿着眼角划落。
陆昃离开病床,拿走了放在厅里属于他的外套,朝门口走去,却迎面对上若娟呆滞的脸。
“将番茄,胡萝卜一起压榨,可以补血。”陆昃平缓地对若娟说道,若娟机械般的点了点头,侧身让陆昃离开病房。
18岁那年,病已娶了许啬夫广汉的女儿平君,以他的皇室血统身份娶一位阉人的女儿,确实是有失身份,但那时病已根本没拿身份地位当一回事,他根本不屑这种东西。
这婚事,藻是从父亲的口中得知的,他与父亲带着贺礼去祝贺。
病已将藻拉到自己的寝室去,把门都栓了,就像怕藻跑了一样,藻当时根本不理会他。
“怎么,我要迎亲了,你也不祝贺我?”病已笑着说道,他已经许久未曾去过藻的家。
“你事先至少应该跟我说一声吧?”藻嗤笑道,好歹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
“你现在不是知道了。”病已收起笑脸。
“是的,我现在是知道了,祝贺你。”藻冷冷说道,转身就要走。
“藻!”病已抓住了藻的手臂,死死抓着不放。
“当年那句并非玩笑。”病已一对眸子深邃如潭,他霸道地将藻压制在身后,双手拦着藻,不放藻离开。
“谁不知道你皇曾孙从不说玩笑话。”藻讥讽,拨开病已的手。
“藻,你不会明白的。”病已苦笑着,低头想吻藻,藻别过了脸,推开病已。
“是的,我什么也不明白。”藻苦涩一笑,他不明白为何他突然就不肯见他了,也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就要娶亲了。他更不明白,当年两人之间的情谊,在病已看来算什么。
藻走到门口,想拉门闩,他要走了,如果不是父亲要他来,他根本不想见病已。
“藻,别走。”病已从背后抱住了藻,紧紧抱着。
“其实我后来有些明白了。”藻没有挣扎,只是轻轻地说着。
“你只是用我替代女子而已。”藻泪水从脸上划落,他想了很久,他想不明白,可如此去想的话便通了。
“藻!不准胡说!”病已暴怒的叫道,他将藻的身子板了过来,推撞在墙上。
“你说什么都可以,就是不准说这句!”病已怒吼,他揪住藻,这句话深深刺痛他。
“病已,放手,很痛。”藻痛苦说道,病已暴怒下抓伤了他的胸膛,甚至渗出了血丝。
病已愕然,松开了手,轻轻的拉开藻的衣领,看到了藻白皙胸膛上的几条血红抓痕。
病已低头轻轻地吻着藻胸口的伤痕,他从没斥骂过藻,更别说打过伤过。小时候,每每藻因调皮划伤,割伤,病已总是这样为藻舔伤口。
“还痛吗?”病已抬头问,适才暴怒的表情全然不在了。
“这里。”藻指着心脏的地方,泪流满面。
病已放开了藻,前往木榻,翻找着什么,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