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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这是应魔宇版庆小九之约写的,汗汗,是用一个晚上及一个早上的时间赶出来的,质量无保证,看後想殴作者的,请记得连小九一起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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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著身帮他解著那红色的缨带,他低垂的玉藻十二旒挡住了视线,缓缓抬起头的同时也将放於他下巴的手拿开了。其实只是想拨去那在眼前摇晃的旒,抬头却对上了一双深邃的眼睛,仿佛见不到底一般。

旒垂得更低了,脸压下来的时候,藻其实想别过脸,但下巴却被有力的大手扳制住,根本无法反抗。

是一个吻,并不温柔,甚至算得上粗蛮。

但他吻後却摩挲著他的嘴唇,似乎还很依恋。藻没有任何回应,他也曾这样吻过那女人不是?藻心里却有些冰冷。

终於,他松开了强制住藻下巴的手,用一种很让人费解的眼神看著藻。他的眼里只是一片漆黑,藻读不出任何情感也不想去读。

就如同藻从不明白,他的後宫并不乏美貌女子,何以还时常要留他在他的寝宫陪寝一般。

他人如何议论,他显然也不在乎,因为他是皇帝,没有人会指责他。而他却必须得让人在背後指点耻笑,成为一位让人不齿的佞幸之臣。

藻没说什麽,继续低头帮他解缨带,缨带竟很粗心的打了死结,不易解开。这缨带今晨不知是何人所系,正如昨夜不知何人所解一样。

解开缨带,单手轻轻将冕冠上低垂的玉藻挽起,另一只手取下固定冕冠的玉弁,然後小心翼翼的将冕冠取下。

这是象征著皇权的冕冠,惟有皇帝才能使用。那延板上所串挂的色泽鲜豔的玉藻十二旒,无时不在的提醒著他,他所面对的这个人是一位高高在上被百姓视为神诋般的存在。也是一位拥有生杀大权,意志凌驾於他人之上的人。

将冕冠放置好,按顺序该弯下身为他解佩绶,那组佩玉冰寒的质地从指尖传出,渗入於心。

他直直站著,无动於衷的看著身下的男子,他身上散发著一股帝王之气,不可侵犯,高不可及。或许他并非不知晓他的霸气与倨傲对身下那个躬身的男子而言,是种压迫,是种触及心脏的痛。

藻解下佩绶,手臂环著他的腰解著革带,藻感受得到他的体温,从优质的绸布里散发出来。藻并不知道他低头於他腰间的时候,他也低头专注地看著他。甚至想抬手去抚摸藻的发髻,但手抬到半空却又放下了。

解开革带、蔽膝,缓缓抬起身,将手放在他上衣领口处,藻迟疑了一下,然後拉开了他的领口,露出白色的中衣领时,手也就在这时候被握住了。

藻抬头看了他一眼便又垂下,他眼里仍旧没有感情,冷淡得让人以为他所看到的并不是一样活生生可以牵动情愫的人。

“看著我。”那刚毅的唇吐出了一句话,一句命令。

藻再次抬起头看著对方,那眼里有著毫无掩饰的冷冰。在他眼前的,即使脱去那身象征著最高不可及的皇权的装饰,但他仍旧是一位帝王。

事实上,在最初,在他迎娶了那个女人之日起,他就不曾再是他所熟悉的那个人,那个叫刘病已的人。

更可笑的是,当他登上那无上的皇位,抬手拨开那十二旒的玉藻,他就陌生的仿佛未曾结识过一般。

“藻。。。”他轻轻地,像在呢喃或是呓语一样的唤著这个名字。每当他唤这个名字的时候,藻总是感到内心有几分刺痛。

“皇上有什麽吩咐?”藻应道,冷冰冰的。他已经习惯喊他皇上了,即使他应该知道此时他不应该喊这个称号。

他果然瞪大了眼睛,带著几分阴鸷,死死看著他。他适才确实是在呓语吧,此时却仿佛被惊醒一般的激烈。

他猛抓住他肩,仿佛在抑制著什麽,猛然加施的力道随後缓缓减弱,最後完全流失了,他放开了手,背对了藻。

藻感受著双肩的疼痛,和他适才所抑制住的狂暴的情绪,他本该感到害怕吧,但却并不害怕,反倒很漠然。

藻曾想过,他始终未曾打过他,他为何不下手,为何不驱逐他,把一切都了断了不是最好吗?他已经厌倦了,他的皇宫对於他而言更像是座牢狱。

藻退下,拨开帷帐下堂,他今晚应该不会再想见到他吧。

藻退至门口,却看到了怀中抱著一位啼哭的幼儿、在宫女拥护下的皇後。皇後端庄的步进门,无视藻的存在,按礼仪藻行了礼,站於一侧。

“皇上,奭儿一直啼哭不停,想是想你了。”皇後说,她站在帷帐外,手轻拍著怀中的哭泣不停的幼儿。

帷帐晃动了一下,病已拉开帷帐步下堂。

皇後亲密的走过去,将怀中的幼儿递上,病已接过,抱入怀,安抚著。

却也奇怪,本来啼哭的孩子,却安静了。

病已的嘴角带著丝微笑看著怀中的幼儿,那是他的骨肉。已经快两岁的孩子,已经能发出不少不成串的词语了,边笑著边晃动著肉乎乎的小手。

“他安静了,下去吧。”病已将幼儿递还给皇後,他看得到站於角落里藻那黯然的身影。

皇後接过孩子,似乎有些不大乐意,但她并不曾忤逆病已,她知道这个男人忤逆不得,她也只能离开。

出门时,皇後的目光冷冰射向於一侧行礼的藻,她一直明白,她并没有与後宫的宾妃分享过丈夫──因为病已从不曾踏入,却和这个男人共享著。不,其实是,这个男人独享了。

皇後离开後,藻才直起行礼的身子,朝门口移动。

虽然他没有直视过这个女人,但却知道她憎恨他。而他曾嫉恨这个女人,或许也将一直对她带著嫉恨。但是,有时候他又不确定了,如适才,他看著他们一家子时,竟心静如水。

“藻,站住。”病已喊道,说时他人已到藻的身边。

“你不觉得你可耻吗?”藻抬头满是恨意的看著病已,看著这个他曾经深深爱著或许现在也还爱著的男人。

“是不觉得。”病已回道,他逼视著藻。

“我需要一位皇後,也需要一位继承人。”病已继续说道,他说得理所当然。是的,现在他是皇帝了,他有比之前更富丽堂皇的理由了。

“那麽你知道我需要什麽吗?”藻问,他厌倦了与他对抗,他只想抽身离开。

病已没有出声,他是知道的,可他不会允许,他选择沈默。

“我也需要一个妻子,一个孩子,一个自由身。”藻说,注视著病已。他不想当他的什麽侍郎,他就是给他再大的官当他也不稀罕。

“是指兰台令史盖戊的二女儿吗?”病已问,口吻冷淡。

藻抬了下眉头,他并不明白病已何以知道他兄长有意为他促成这件婚事。

“是的。”藻回道。

“你喜欢她?”病已问,他冷冷甚至敌意的目光让藻感到愤恨。是的,他知道这个男人自私到何种程度。

“很喜欢,娇小、文静,知书达理。”藻回道,他脱口而出。

“是吗?”病已冷冷应道,他的眼神让藻有些寒栗。

“你爱著别人是吗?藻?”病已抬手摸著藻的脸庞,他的动作很轻柔。

“是的。”藻回道,他会去爱别人的,他会去爱上一位温柔如水的女人,他还要去和这样的女人成亲,生儿育女,过逍遥自在的生活。

“多久了?有多久了。。。”病已呢喃,他一直未曾问出口的,他其实内心也曾如此想过吧。

“你已不再爱我?从什麽时候开始。。。”说是问,其实是在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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