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马斯的视线又落回了屏幕上,看着直播镜头里血赤糊拉的画面连眉头都没动一下。
“我可没有这样的经验。”他嘴角浮现出冰冷的微笑,“血液、排泄物、惨叫……这些东西会把现场搞得一塌糊涂。”
“我喜欢干净的。”
比如洗刷一新的骨骼,比如处理好冰冻的肉块。
蝴蝶翅翼的光亮照耀着他的灵魂,歪曲的眩光使他阴影下的另一面无所遁形。
“爱干净是好事。”徐饮棠停下电锯。血液浸透了衣服,布料黏在身上的湿滑触感很不舒服。
果然恐怖片里的shā • rén狂赤膊上阵是有道理的。徐饮棠看着往下滴血的T恤思考了几秒,撕开领口把衣服扯了下来。
从头上脱T恤上沾着的脏污会蹭到脸上,只有血也就算了,胃里和肠子里的东西他敬谢不敏。
所以挂在边上的围裙和雨靴也得穿好,就算上面的体臭真的很恶心,也应该让托马斯来的路上买一件才对。
“抱歉,我第一次提供这种服务。”徐饮棠坚守职业人设,向操作台上多付了钱的客人道歉,“这一次只收您一半的钱,接下来我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被剖开了肚腹,失血量早已超过了普通人死亡线的青年却依然活着,甚至能看到他的身体在缓慢修复,他被切断的喉咙里发出破风箱一样呼哧呼哧的痛苦喘息,眼泪鼻涕还有口水糊了一脸。
他已经无法分辨自己是在噩梦之中,还是地狱十八层。
然而,还没有结束……
他已经听见了,阴影更深处向他靠近的,不详而可怖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