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朵大声说:“记下了!”
她紧紧攥着草药走到了饭厅,装作要为大家服务的样子,趁众人不注意,将手中的泻药一粒不剩地全部拌进了周白驹的那碗粥里。直到亲眼看见周白驹把整碗粥吃光抹净,她才憋着笑,慢条斯理地开始吃自己碗里的饭。
饭后,陈婉婷仍旧是不拣碗筷的,冲着周白驹嫣然一笑,对其他人说了声:“大家慢用。”松松爽爽地起身离席了。
她回到自己房中,看着妆镜里自己俏丽的面容发呆。不过片刻的功夫,房门便被推开了,一个人慢慢地走了进来,在离她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住了。她猛然回头,见果然是那个英俊少年站在自己身后,遏止不住得意地笑出声来。
他怔怔地看着她,好象有点不知所措的样子。
她旋了一个圈,优雅地站了起来,拉着他的手说:“你过来,我给你看个东西。”
他傻呼呼地问:“看什么啊?”
“就是这个啊。”陈婉婷把短襦前面的带子一拉,绣着玫瑰的衣襟便散开了,隐隐露出藏在里面的一对雪白的兔子。她身体里沁人心脾的体香随之散发出来,几乎要把他熏昏了。
他咽了一下口水,警觉地左右张望了一下,猛地扑到门边把房门锁上了,然后一把将她拽了过来:“小坏蛋,你疯了啊,船上还有那么多人呢!”
她说:“那你帮我系上好不好?你要是不帮我系,我就立刻冲出去,告诉爹爹说你欺负我!”
他没答话,而是用实际行动代替了语言,立刻就笨手笨脚地帮她系衣带。
趁他在她胸前忙碌的时候,她把长裙的带子一拽,尖叫道:“哎哟,又开了啊,哈哈哈……”
她的裙子一下子就垮了,露出了一双白皙修长的腿。他吓得一把将裙子抓了起来,起身把她死死地按倒在梳妆台上,瞪着她说:“还闹,当心他们听到了!”
她满不在乎地说:“我才不怕呢,胆子小你就别做呀。”
她伸出手环住了他的脖子,又用腿圈住了他的腰。
他肯定吓了一跳,楞了一下,又惊慌地朝门口张望。
她问:“你看什么啊?”
他说:“快点穿上……”
还没等他说完,她就抬头吻了他,把舌头伸到他嘴里,捣鼓了很长时间。
渐渐地她感觉到他的热度。他的大手伸了出来,牢牢地托在她丰满的翘臀上。
她嘻笑道:“你还要不要帮我把衣服穿上啊?”
他咬牙切齿地说:“你故意的是不是?我告诉你,小坏蛋,你今天完了。”
她说:“嘿嘿,好啊,看看咱们两个谁更厉害。”
他猛地拽起她,一把抛到床上。
她大笑着闭上了眼睛,一动不动地等着他过来。
可是等了许久,却一点动静也没有。
她疑惑地睁开眼,看见他一脸苦大仇深的痛苦表情,额上冷汗直冒。
“你怎么了?”她问。
他羞愧地说:“我肚子有点痛……你等等,我去去就来……”
说完,他居然丢下了欲火难耐的她,就这么跑掉了!
海市(七)
周白驹没有再回去找陈婉婷,而是每隔三两分钟跑一趟厕所,几乎拉得快虚脱了,把陈千帆和王幽兰吓坏了。周白驹一从厕所出来,陈千帆就给他灌水;瞅着他拉肚子的空隙,陈千帆又到处给他找药。王幽兰手忙脚乱地给陈千帆打下手。朵朵一言不发,乖巧地坐在旁边观望,因为不敢笑,几乎都要憋出内伤来了。
终于,陈千帆赶在周白驹便血前把他给治好了。
“谢谢你,陈先生。”周白驹虚弱地躺在床上,哽咽着说。看得出来他挺尊重陈千帆的,这也是朵朵一直怀疑他就是周灵溪的重要原因。
王幽兰在旁边疑惑地问:“你是吃什么了,怎么会拉得这么厉害啊?”
周白驹愁眉苦脸地没吭声。他倒并不关心自己是怎么病的,只知道他的半条命都快拉没了,陈婉婷却不来看他,简直伤心死了。
朵朵幸灾乐祸地代他回答:“估计他是得了xìng • bìng吧?”
陈千帆看了朵朵一眼,轻言细语地道:“朵朵,不要瞎说,腹泻和那没有关系!”
他的口气是温和的,一点也没有责怪她的意思,但朵朵的脸却“唰”的一下红了,仓皇地低下了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们走吧,让周白驹休息一下。”陈千帆说,拉着朵朵的手退了出来。
时钟仍然停在十一点四十五分,虽然大家都感觉肚子饿了,但对于时间没有太多概念,对是不是该吃饭,什么时候应该上床睡觉这些事情并不是很确定。王幽兰道:“是不是该准备晚饭了?陈先生,你也去歇歇,晚饭我来做吧。”
陈千帆说:“好,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
朵朵怯怯地道:“爷爷,我去帮王阿姨做饭。”极力想从陈千帆手里挣脱出来。
但陈千帆却死死地握着她,温和地道:“你随我来,我有话要问你。”
朵朵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可怜兮兮地瞅着王幽兰,指望她能把自己从陈千帆手里解救出来。王幽兰笑道:“你去陪陪你爷爷吧,饭我一个人做,很快的。”
他几乎是把她拖进书房的。朵朵一进门就发现,书房已经被陈千帆整理干净了。他是极其细腻的人,而且有洁癖。王雨泽身为他的弟子,个性也和他差不多。想到菱花镜里那双分别着黑白两色袜子的脚,朵朵不禁在心中哀叹,看来她今生都和这样的男人无缘了,她日后的丈夫肯定大大咧咧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明明喜欢的是前者啊。难道是和王雨泽情路不畅,导致她受了刺激,以至神经分裂了?
他放开了她,在书桌前坐了下来:“你为什么要给周白驹吃泻药?”
她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把自己的怨气都发泄了出来:“你就知道溺爱姑姑!周白驹还没结婚就跟姑姑睡一起,你不管,那只好我来管了!”
陈千帆瞪着她说:“他们两情相悦,要我去管什么?你不会也喜欢上周白驹了吧?”
朵朵面红耳赤地道:“我才不喜欢他!我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
陈千帆笑了起来,笑过之后,又叹了口气。
朵朵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的脸,乖巧地钻进他的怀里撒娇道:“爷爷,你千万别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