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芙音在一旁道:“玲净,你也去吃饭吧,我和他有些事情要谈。
“是,夫人。”玲净点点头,转身离开。
君清越似乎有些饿了,自顾拿起筷子吃了起来,还不忘点评:“嗯嗯,这菜不错,谁的手艺?”
祁芙音又白了他一眼,却还是回答道:“这些是玲净做的。说吧你,这次来准备做什么?”
“先吃饭吧,我好饿……这几天忙着赶路,没吃好也没睡好。”君清越嘟囔着,完全不理会祁芙音,自己吃得不亦乐乎。
“……”祁芙音张了张嘴,最终没再说什么,和这个君清越相处,那是得有非常强悍的应变能力才行。
等到终于把早饭吃好,君清越优雅的放下筷子,见祁芙音还瞪着自己,便笑了笑,道:“好了,你要问什么就问吧,这次,我保证不骗你。”
“就是刚才的问题,你这次来准备干什么?”
“这个嘛……”君清越挑了挑眉毛,“难道展寻没有把我写给他的信的内容告诉你?我不是说了我要一间医馆,那肯定是到这里来当大夫啦~嗯,名字都想好了,就叫菊夜!”
不能抽这厮,现在还不能抽他……祁芙音轻轻磨牙,在心头默念了三遍,平静下来之后,问道:“没有什么其他目的?”
君清越居然一脸认真的点点头:“没有了。你也知道吧,辰王府已经不存在了,那个叫君清越的小王爷也已经不存在了,以后……世间只有一个叫菊夜的普通大夫,没有了那个文采风流武功高强的小王爷。我发誓,我是认真的。”
祁芙音本来还在鄙视君清越自卖自夸(虽然说的是实情),可后来听到他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却楞了愣,极少见到君清越用这样的神态这样的语气说话,和上次他将墨轩交托给自己的时候一样。
“为什么?”不知道怎么的,祁芙音相信了他说的话,和上次一样相信了他。虽然就君清越的本事而言,伪装到眼睛深处不是不可能,可此刻他的模样,的确很认真。
“为什么?”君清越偏了偏头,嘴角含笑反问道,“为什么一定要有原因?世间很多事情不都是没有任何理由的吗?如果真的一定要理由,那么就是,我想这么做,我高兴这么做,所以,我这么做了。”
“……”这个理由,有够强悍。我想做,所以我敢做,不愧是君清越。
“好吧,那以后不准给我惹事。”祁芙音决定松口,对于这些从小精于算计的人而言,她还嫩得很,人家不愿意说,她还真问不出什么来。
算了,何必庸人自扰。
君清越倒是有些意外的看了她一眼,笑言:“你还真敢相信我啊?小芙儿,我终于明白当初我为什么会觉得你不同了,你的胆子,和我一样大啊!”
祁芙音撇撇嘴:“承蒙夸奖,愧不敢当。”我要有那个能力问出你心中的话来,我一定会问的,只不过我明白我问不出而已。
君清越叹了口气,眼眸中闪过点点精光,把目光转开,淡淡道:“父王这么多年来,一直在准备着要夺回他当年失去的东西,当人儿子的我,自然是要替父王分忧,他喜欢怎么做,我便帮他就行了。”
哎?祁芙音盯着君清越,自己都打算放弃问了,他这是,主动开口?
“其实我对那什么权利地位的没什么兴趣,只是因为父王想要,我才帮着他……所以……”他浅浅的笑了笑,眼中有些苦涩在慢慢化开,“所以当父王不需要我帮助的时候,我就不再想去做那些事情了……”
那日掉落陷阱之后,君清越被困在里面好些天,里面有足够的水和干粮,还有一封辰王写给他的信。
看完之后他才明白,其实自己那聪明的父王早就看出自己对那些没兴趣,只不过多年以来他们父子之间一直就只有那一个话题,如果贸然断开,他不知道应该如何与君清越相处了。
原来,父王是爱着自己的……所以在辰王与顾湛庭交锋败落之后,他选择了保住自己最疼爱的儿子,让他远离东胡,去过自己喜欢的生活。
密室是辰王亲手设计的,里面的机关精巧无比,不过君清越自小便学了这些,虽然花了几天时间,可他还是在辰王府被查抄之前走了出去。
他没有潜回王府,只是在远处守着,看着王府挂起白色的挽联,听着母亲为父亲殉情的消息,直到……辰王府的匾额从高高的府门被取下来。
元觉城顾府
“见到我,有那么意外么?”顾府书房内,花知落坐在窗边的椅子上,对着刚刚进门的顾湛庭微笑,“也对,如果不是有你送给我的牌子,或许我还真的进不来。”
花知落扬了扬手中小巧的令牌,语气淡淡的,好像这些天疯狂赶路的劳累完全不存在一般。
顾湛庭没说话,只是认真的盯着花知落,片刻之后走上前想要替他把脉,却被他轻轻一扬手避开。
“我又没病,给我把什么脉?”花知落勾了勾唇,比起在甘棠的时候,他现在的脸色好像好了不少。
顾湛庭没有强迫他,却是沉声问道:“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以他的医术而言,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