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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灯光显出它的轮廓。垫子上坐着一个孩子,身体斜靠在墙上。那个男孩,我想。另外一个孩子蜷曲着趴在他的腿上。男孩的胳膊抱着他的妹妹。他的头萎靡不振地耷拉着;他在睡觉。很可爱。这一切天真无邪,我感到自己放松了一点。

“嘿,孩子们……”我说,又赶紧打住,我打开电灯,“抱歉……”

但是他们没听见我说话。

什么地方——那一刻这些景象之间的什么地方涌入我的脑海,我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我感到体内某种东西瞬间崩溃了。我的血液凝固了。所有那些年的培训,所有那些医院用的代码,你正在快速冲过医院走廊跑向某个人的房间,他的心脏刚刚停止跳动,所有那种时候,你确切知道应该怎么做——拿肾上腺素,抓起电击除颤器,推进阿托品——所有那些遥远的经验,我都突然想不起来了。也许如果我训练得更好,如果我是急诊医生,如果我是治疗外伤的外科医生,也许那样的话我就可以更快地施救了。但是我不是,我做不到。

我大步穿过房间,低头看那个浅黄色头发的男孩和他金发的妹妹。小女孩,最多18个月大,抓着一只毛绒兔子。她的头被往后拉,脖子被割断了,血染红了毛绒兔子的白色绒毛和粉色耳朵。男孩的眼睛定在女孩身上。他的睡衣上有多块婴儿围嘴般大小的血污,盖住了原来点缀的足球、橄榄球和棒球图案。

我跪下来,去摸小女孩的手腕,希望能摸到一丝脉搏。没有。她脖子上的伤太深了,伤到了大多数血管;脖子被割开,伤口正对着我。我把她放平,脱下她的裤子,伸手到她的衣服下面,摸到她的腹股沟,希望能感觉到从她的股动脉传出的蝴蝶般的振动。我摸了30秒,先左边,然后右边,我的手指能感到的只有她冰冷的躯体。

我收回手,现在满手黏糊糊的,我去摸男孩的手腕,没有脉搏跳动。我把他放到他妹妹旁边,把手伸进黏糊糊的、已经变成红色的睡衣裤下面,摸股动脉。没有还是没有。我把耳朵贴到他的脖子上,希望能听到哪怕一点喘气声,但是我所能听到的只有屋外树丛里隐隐传来的蛙鸣。

我只有放弃了。我跪在地上,试图想出下一步该怎么办,但我的大脑没法工作。做了几次深呼吸后,我捏了捏自己的大拇指,感觉一阵作呕。

“墨菲!”我尖叫道。

我跑出房间,发疯似的穿过大厅。我意识到,一切都太晚了,我原以为地板上的泥土是孩子们玩耍时留下的,但根本不是这回事。我跑向大厅尽头的房间。

这间房间由一盏床头灯柔柔地照亮。这是间大卧室,我正对着一张床,在一长排窗户下面。一个人坐在床脚的椅子上,看不到脸。还有一个人躺在床上。没有一个人动。

化妆柜的抽屉都被洗劫过,一只珠宝盒坏了,掉在实木地板上。

床上的人是个女人:金发,只穿着睡衣,脸朝上躺着,两只手各绑在一根床柱上。她的喉咙,就像她的孩子一样,被割开了。她的胸前一片血红。

我硬生生地把目光投向床脚的人。他的双手被铐在椅子背后,宽大的皮革和橡木做的椅子,看起来很坚固,就像件古董。另有一副手铐把第一副手铐又铐到两个椅子腿之间的一根粗横梁上。他无精打采地坐着,身体的重量在上肢以上被拉扯得很厉害。他的双肩——不懂医的人也能看出来——都脱位了。我一眼认出椅子上的人正是保罗·墨菲。我冲过去。

“保罗?”

我一生中看过许多恐怖的事情。我看过疾病解剖组织,看过人们因肺部毛细血管破裂而倒在血泊之中,我还看过人的头颅在枪击后从躯体上分开。但是这次……

墨菲的两只耳朵都被割掉了。他的两眼被挖,只留下两个漆黑的洞。血从他的口中汩汩流出,滑落他刮得干干净净的面颊。像其他人一样,他的喉咙也被割开了。他的两脚之间——他的两脚也被铐在椅子上——放着他的两只耳朵。耳朵旁边放着他的舌头。

然后是血。见鬼,流了那么多的血。

“哦,不……”我说。

就在那时,我听到了,一股微弱的气流穿过这些血液。我大叫墨菲的名字,声音有所变化,它想要抓住什么。生命的迹象。

化妆柜旁边的衣架上挂着一件干洗过的衬衫。我撕掉外面的塑料袋,把它拿给墨菲用。他的舌头——剩余的部分——肿胀并阻塞了他的气管;空气通过他喉咙上流血的伤口鼓着气泡。

我用衬衫按住他的脖子,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头脑中闪过曾学过的基本知识:气门,呼吸,循环……

气门。

我扔掉衬衫,冲向厨房,冲到水池跟前。它有一个可移动的喷嘴,由软管连接供水。我把软管拉到最长,从开槽座中抓起一把刀,切掉软管。我把喷嘴切成一条条,不太完美,但是今晚没有完美可言。

来到卧室,我切了大约1尺长的管子,剩下的管子和刀都扔到床上。我把墨菲的头尽可能地往后掰,以便打开他脖子上的伤口。气管打开,就像是一只乌黑的眼睛,空气从这里吸入。我咽口唾沫,缓缓地将软管塞入他的气管,往下插了6英寸。墨菲挣扎着,接着咳嗽。我往回拉了大概1英寸。有呼吸了。

气门,检查。呼吸,检查。现在看循环。

血从被割开的颈静脉不断往外渗出。颈动脉,感谢上帝,仍然未受损伤,否则他早就死掉了。我从他后面环抱着他,用衬衫绕过他脖子后面给他包扎,将它压向由软管支撑而变硬了的气管的一边。我抓紧这个织物,感觉到棉布勒进软骨,勒进肌肉,勒进血管,其他地方它不应该碰到。

“来吧。”我敦促他。我说的就像是我们将去某个地方,就像这总有尽头。但是为他止血没有尽头;最好的是,这给了我一点时间,我需要帮助。我需要真正的帮助,不是tā • mā • de某个人处理细菌时的那点努力,或是一个该他处理外伤时就成了个傻子样的人。

我看他妻子——我假定是他的妻子——躺在床上的人,看她是否有任何还活着的迹象,“见鬼。”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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