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中杰看着她那喜悦无限的小女儿神态,内心里忽然觉得有些惶惑、有些伤感,还夹杂着几分不安──只有他才知道,自己是永远也不可能带给她恆久的幸福的,谁叫他是一个浪迹天涯、漂泊不定的浪子呢?
他正在心里暗暗叹息着,凌韶芸却突然奔了回来,清澈的明眸眨也不眨地凝视着他的瞳仁,一字字的道:“今晚三更,你一定要来!我等待着你的恩宠……但你若是再一次欺骗了我,也许我就会做出连自己也控制不了的可怕举动……”
任中杰一怔,愕然说道:“我为什么要骗你?难道你把我看作无情无义之人么?”
“你不是就好!”凌韶芸嫣然一笑,对他挥了挥手,转身飞快的跑开了,婀娜的背影在阳光下活泼的跳动,看上去就像一只无忧无虑的小鹿,转眼就消失在视线中了。
任中杰自言自语道:“可怕的举动?她一个女孩子能做出什么可怕的举动?这倒让人大惑不解了……”他嘟哝了好一阵,终於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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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马上就要到三更了!天空是如此的漆黑,黑的令人心里充满了窒息和绝望,就连月光都彷彿带上了不详的惨白色。
“听雨楼”宁静的坐落在夜色里,狭长的楼影映照在大地上,有风吹过的时候,似乎连影子也在微微的晃动。
七当家易斌把裹着的大衣拉紧了些,抵御着不断袭来的寒气。他的四围井然有序地站着二十余个青衣武士,笔直的身躯就如一柄柄标枪,动也不动的坚守着各自的岗位。
“tā • mā • de,又要挨过一个无聊的夜晚!”易斌无声的抱怨着,粗糙的手指牢牢的握住了掌中的叉柄,握的是那样用力,好像抓的是女人饱满硕大的ru房!
今晚轮到他当值保卫凌夫人。两个时辰前,罗镜文急匆匆的闯进他的寝室换班,那时他才刚刚剥下依翠的绸衫,甚至还来不及除去那白皙胴体上的肚兜和亵裤!
这个迷死人的小骚货,已经答应了他很多次了,可是每一次都在最后的关头溜之大吉!他在恼羞成怒之下,用méng • hàn • yào麻翻了她,正准备好好的享用一下这得来不易的美味,偏偏却赶上了这样一桩苦差事!
“tā • mā • de,老子走的如此匆忙,别要便宜了三哥才好!”易斌懊恼的摇了摇脑袋,抬头望着楼顶微弱的灯火。屋檐上悬挂的一对红灯笼在他的眼中逐渐的朦胧了,彷彿变成了依翠胸前那两个巍颤颤、白嫩嫩的nǎi • zǐ……
可是,当他贪婪地睁大眼睛时,所有香艳的景像都不见了。易斌勉强吞了口唾沫,喉咙里咕咕直发痒。他发现自己是如此渴望的想知道,依翠的ru房究竟长得是什么样的?双峰是竹笋形还是圆月形?ru晕是粉红色还是紫褐色?还有……
他正在心猿意马的遐想,忽听的身后传来了轻微的衣袂带风声。心头一惊之下,他倏地拧身错步,反手刺出短叉,同时低声喝问:“是谁?”
“斌弟,莫紧张!”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温和的道:“你连我的轻功都听不出来了么?”
易斌的神经立刻松弛了,笑说道:“小弟的反应仍是慢了半拍,让兄长笑话了……”
来人健步走上前来,展颜道:“秋夜风凉,我特意烫了些热酒,犒赏犒赏你手下的兄弟,也好让他们饮了暖暖寒意!”说罢,他打开手里提着的大麻袋,取出了十几个精緻的小铜壶,浓烈的酒香刹时弥漫了周围的空气。
易斌迟疑道:“当值之时,按帮规是不准喝酒的……”
来人打断了他的话,微笑道:“我说能喝就能喝,你怕什么?若出了事,大不了做哥哥的替你说几句情也就是了!”
易斌这才放了心,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抓起一壶酒,一口气就灌了大半入肚,胃里暖烘烘的甚是舒服。
他抹了抹嘴唇,一声呼哨,把所有的武士都召集到身旁。这群人直挺挺的站了几个时辰,早已又冷又渴,此时这美酒对他们来说,正好比是雪中送炭!当下你抢我夺、大呼痛快的畅饮起来,两三下就把十几壶酒喝的乾乾净净!
来人笑容满面的看着他们,和蔼的道:“诸位觉得这酒的口感如何?”
众人呵呵傻笑着不答话,易斌咂着嘴,打着嗝道:“那还用的着说吗?自然是好极了……”
来人不动声色,淡淡道:“既如此,你们就可以无怨无悔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