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对他做了什么,只是他开罪了不该开罪的人,咎由自取。”
“谁?”
“无可奉告!”他接着道,“你给我好好想清楚,到底是要离开他,还是看着他下狱,砍头!”
度靛宁疑惑的看着他,“原来你的目的依然是我?”
“没错,我现在有足够的能力给你自由了!靛宁,你注定是我的人!”他又恢复了她认识的度晓风,说完这句,他抬手试图抚她的脸,她一下就避开了,“我如今还是人家的妻子,你自重!”
“很快就不是了!宁宁,我知道你会救东方,也不愿看着姓墨的去死的,是不是!好了,你回去想清楚,总之墨笛芾很快就会一无所有了,你赶快离开他吧!我等着你的答复。”说完,他便消失在她眼前,胡同又恢复了之前的宁静,她努力想着晓风到底会用什么样的手段来伤害墨笛芾,这普天下能砍墨笛芾头的似乎只有皇上一个人,那么他的计划一定是与朝廷有关的,想到这里,她立即想到墨仲岩,爹既然也是朝中人,必定知道目前的局势。
不顾夜深人静,她叫醒了墨仲岩。墨仲岩知道她做事一向有分寸,于是没有责怪她。
“靛宁,究竟是什么事,你这么急把爹叫起来?”
“爹,你知道景伯他在朝中树了什么敌?”
“靛宁,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墨仲岩见她一开口问的竟是朝中事,也明白事关重大。
“有人要对他不利,可是我又不知道应该怎么帮他!”于是度靛宁就将今晚跟度晓风见面的事巨细无遗的告知了他。
墨仲岩听后轻笑了两声,“他们这些小人,始终不相信我们父子没有偏帮之心,非要将我们置之死地,到如今终于人不住了。”
“爹,您知道是谁要害景伯?”
“嗯!必是那野心勃勃的罗连高。否则度晓风也不敢那么有把握笛芾即将有难。只是我不肯定他会用什么方法来害我们。”
“爹,都怪媳妇不好!”度靛宁难免自责。
“傻孩子,人心最是难测,何况事情变成这样,也是度晓风他自己想不开,我父子命中注定有此一劫,没有他,也会有别人的。爹和笛芾自会应付,你不用操心。”尽管墨仲岩给了她一个安心的回答,然而度靛宁依然过不了自己的一关,回到房间,翻来覆去怎么也合不上眼。
翌日,度靛宁早早起身派管家去找墨笛芾,管家道,“二少奶奶,老爷一大清早已经派人去了!”
度靛宁松了口气,“那就好!”
没多久,墨笛芾回来了,他一踏进花厅,便见父亲和她端坐在厅内,表情严肃,他依然没正经的笑道,“爹,干什么一早就叫我回来了!你们俩像两柱雕像似的坐在这里做什么啊?”
“不要给我嬉皮笑脸的,好好听着,罗连高要动手了,他已经派人掳走了东方,警告靛宁,你自己多加注意,他们随时可能除掉你!不要整天在外面不知所谓,游手好闲,到时爹也保不了你!”
“那个老贼能有多少能耐,我早料到他忍不住了!”低眉冷笑,墨笛芾似乎没有把这个威胁放在心上。
“不可大意,他的势力毕竟不是我和你能抵抗的,朝中百官大多都已归到他的门下,而我们父子三人向来不爱拉帮结派,势单力薄,只靠着皇上的厚爱,是维持不了多久的。”
“我知道了,爹你找我回来就是为了这事啊?那真是多虑了!我早就准备好接受他的挑战了。”
“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这次一搏,关系墨家上下的生死,你千万谨慎!”
墨笛芾点了点头,总算见他有些戒心了。墨仲岩看得出这一双小儿女有心结,便识趣的起身道,“难得这么早起身,爹要回去补会眠,你们自行用早膳吧!”
“爹慢走!”度靛宁起身送他到门口。
花厅里只剩他们两人了,空气有些凝滞,谁也不敢冒然开口,怕出口就惹来尴尬,只是不开口就更尴尬。
墨笛芾瞥了她一眼,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翘着二郎腿,自顾自喝起茶来。
度靛宁也在一边坐下,“这次你一点也不担心吗?”
“还好,我早知道是要挑明的,只是比预料的稍稍早了些。”他凉凉的答道。
“或许可以化解这场劫数。”度靛宁沉声道。
“怎么化解,把你拱手让人?”墨笛芾终于看了她一眼,眼神炙烈。
度靛宁讶然他竟知道她心中所想,噤声了片刻,“他只是恨我而已。”
“你不要这么天真了,这幕后的黑手是罗老贼,他要对付的从来就不是你,度晓风只是他的工具,而你,只是诱他上钩的饵。”细细为她分析目前的态势,希望她不要再胡思乱想了,深深看了她一眼,“更何况,我怎么可能出卖的自己的妻子以求自保呢!”
度靛宁怔了怔,原来他还是把她当妻子的,“她很好!我很喜欢她,若是你愿意,可以把她娶进门来!她若不原当妾,我与她做个平妻也无妨!”不知怎么的,她竟无缘无故冒出这样的话来。墨笛芾心知肚明她指的是水落,他从未想过要娶水落,他只是把她当成了曾经的玩伴,毕竟她比其他那些女人聪明懂事,从来也不会要求他什么,跟她在一起可以轻松些,仅此而已,没想到度靛宁竟然会提这样的建议,看来她是真的不是很在乎他这个夫婿,居然可以忍受两女共事一夫,忽然觉得很好笑,他便笑了,“我墨笛芾真是何德何能,娶到你这么善解人意的妻子,帮着夫婿张罗娶小老婆!”
度靛宁以为他会很高兴,但见他的反应似乎有些不同寻常,虽然笑着,却绝非发自内心,显得有些苦涩。她不明白了,她都愿意退居其次,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你不愿意?”
他不应声,只痴痴看着她,“你究竟是真傻还是装傻啊?”
“……”度靛宁不明白他的意思了。
他凑近她,勾起她的下巴,让她正对着他的眼睛,“我若想娶她,早在认识你之前便可娶她,而我没有,只因婚姻在我看来神圣,娶了一个,便要忠贞一生,始终不离不弃,而你,就是我认定的那个人,你读了那么多书,难道不明白何所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吗?”
靠近他,让她心慌,更不敢直直的看着他的眼睛,因为那眼睛里有一种足以将她震撼的坚定,那份坚定是她以为已经失去了的,如今重现,不知该忧该喜。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她自语着这八个字,“我娘盼了多少年,直到头白情老,也没有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