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大叔按照约定,带着护具回来了。
在孩子们期待的目光中,大叔掏出一套粉嫩嫩的护具递给他们,引得小孩们欢呼起来。
唐纳把钱整理好递给大叔,等待大叔清点。
大叔却看也不看,就这么把钱一揉巴,塞进了口袋里,乐呵呵地看着孩子们高兴的样子。
因为不知道护具详细的价格,唐纳其实把收废品得来的钱全部给大叔了。
本着“多退少补、大概率要补”的原则,唐纳却没等到大叔主动报价。
他一看那护具,也知道没必要问了——
颜色不是劣质的荧光粉,而是很柔和的一种粉色;
做工和用料都很精细,没有多余的线头。
一看就是没个百来块连成本都拿不下的好东西。
孩子们不识货,还以为自己凭劳动,换来了同等价值的商品。
但唐纳的见识毕竟不一样,只一眼就看得出东西远超所值。
大叔显然是默默自掏腰包,替孩子们补足了差额。
没打算声张,看见孩子们高兴,大叔似乎就满足了。
既然大叔不打算说出来,那么唐纳也愿意替大叔保守这个美好的秘密。
可他毕竟是在场唯一知道这个美好的秘密的,所以,他也想回馈大叔一个美好的秘密。
这一晚,孩子们辞别后,约定好明天捕蝉的时间,就各回各家了。
唐纳吃过晚饭,一个人关在自己的屋子里,默默忙碌着什么。
第二天。
孩子们顺利集合。
按照约定,他们在瘦猴的约定下,出发捕蝉。
……
小卖铺里,老婆婆坐在前台后清帐。
正午时分,隔壁那个负责进货的大叔又照例来探店,顺便买瓶水喝。
大叔注意到,那群小孩不在。
想到昨天解散时孩子们说要今天去捕蝉,现在没有小孩可以逗了,他还有点失望。
这时,老婆婆主动给他递上来一张对折的画纸。
透过画纸背面,大叔能看到一些斑驳的色块,大概是正面有图案。
他接过纸,一打开,夹缝中轻飘飘落地一张粉色大钞。
大叔还没来得及捡,先看到那幅画——
画面底下,是两个手牵手的人,一个男人胡子拉碴,一个女人扎着马尾。
男人的身边停着一辆皮卡车,女人身边是一栋大房子。
一看就知道,画的是他们夫妻俩。
没有孩子的夫妻俩。
然而,这幅画的上方,却围绕着五个小孩子。
一个老头衫,一个无表情,一个小甜妹,一个黑小子,一个胖小子。
孩子们在笑,往下看。
夫妻俩在笑,往上看。
每一对父母,似乎都收到过孩子画的,歪歪扭扭的全家福。
大叔从来没收到过,因为他和她没有小孩。
但今天,他收到了一张特别的全家福。
画面里,他们有五个小孩。
“嗬嗬嗬……”老婆婆笑着说,“那是纳纳画的。还有那个,是纳纳攒的压岁钱。”
大叔捡起那粉票子,又无奈又感动,本想将钱塞回给老婆婆。
但对上老人家微笑点头的示意,他内心浅浅挣扎片刻,还是把钱塞进了口袋。
“这孩子……”他笑着摇摇头,将那幅画小心地收了起来。
后来,镇子里的商家与大叔说话时,总会注意到,大叔皮卡的驾驶座前,悬着一个小挂件。
挂件里是一幅被扫描后缩小比例的画。
画中,是拥有五个孩子的一对夫妻。
……
可可戴上了护具之后,快活犹如一只刚安上翅膀的小蝴蝶。
因为知道摔倒也不会出事情,也不会很疼很疼,所以她放肆大胆地随着男孩们“翻山越岭”。
一些奔跑和攀越的动作,她虽然做得不如男孩们完美,但也进步神速,比先前流畅了许多。
小孩子就应该自由探索这个世界。
用奔跑、跳跃、甚至打滚的方式,来探索这个世界。
一开始,男孩们都有些担心可可会跟不上。
但护具就像护身符,打开了可可内心的枷锁,她的表现越来越好。
男孩们看在眼里,也都放了心。
因为放心,再回归山林,男孩子逐渐野了起来。
这里是自然公园,平时会有不少来这里散步的游客。
尤其是溪边,因为是平坦空地,基本上十几步就会看到一块坐着人的野炊格子布。
这种密度的人数最是适宜,既不会人多太拥挤,又不会人少显得空感觉不安全。
男孩们不喜欢安静地在溪边坐着,就在溪边的林子里玩闹。
由于时不时会有护林员巡逻,唐纳见安全,也没有阻拦自己的小伙伴。
加上,他自己也玩心大起。
自己都想撒野的人,哪还顾得上阻止别人?
于是,四个男孩开始了各种各样的竞赛——
项目一:上下坡竞速。
比赛结果,瘦猴莫黎并列,唐纳第二,球球第三。
其实瘦猴以微弱的优势赢了莫黎,莫黎本不在乎胜负,心甘情愿准备当第二……
但是反应最大的居然是唐纳!
因为不想当第三,排名听起来太落后了,他撒泼打滚要求瘦猴和莫黎并列第一。
这样他就可以当第二了。
瘦猴和莫黎看着昔日“懂事小大人”今日“胡闹小婴儿”的唐纳,俩孩子对视一眼……
非常配合地满足了唐纳的要求。
项目二:平衡木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