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针口,这会血却好像鼓着一样朝外涌,两根棉签立马被血水染红。
“哎!”那护士有点急,一边瞥着那两个护士都摁不住的物业大姐,一边又抽棉签给我压针口。
身后物业大姐越叫越大声,开始还是大问怎么了,后来好像有点发疯,声音破音到如同猫叫,尖悦刺耳:“血债血偿,血债血偿!”
“我自己来吧。”我一手转抱着牛骨棒,接过护士摁着的棉签:“你去帮忙吧。”
“多压一会,再出血一定要叫我们。”她用力摁了一下,这才忙上前帮忙。
我抱着牛骨棒,依旧没敢回病房,就在护士站对面的椅子上坐着。
物业大姐叫得很大声,病房很多人凑过去看热闹。
好像又有几个男的声音传来,然后就将物业大姐带走了。
我抱着牛骨棒,轻轻的摸着上面因为长期敲打而发亮的骨身。
看了看人群,还是回了病房,找到手机,给奶奶打了电话。
不过是响了一下,就接通了。
只是这次,却是那边没有声音。
我握着手机,突然有点明白,每次给奶奶打电话,不知道怎么开口,长时间沉默时,她心里是多么的不安。
紧握着手机,低低的“喂”了一声。
那边就传来烧纸老太幽幽的声音:“云淼啊,回来吧。他在等你,你奶奶也在家里等你。”
“让她接电话。”我捏紧手机,感觉手背好像又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滑过。
瞥过去看了一眼,针口没有压着,又开始渗血了。
“呵呵。”烧纸老太咯咯的笑。
跟着我就听到奶奶的声音,不过这次她不再是原先那样叫我“淼淼”。
而是和烧纸老太一样,机械而麻木的道:“云淼,回来吧,回来就好了。”
我听着只感觉心酸,张嘴还想说什么,电话就直接挂了。
再打过去,就已经关机。
想了一下,我忙又将给村头小卖部的袁婶打了个电话。
袁婶一接电话,听说我是云淼,立马压低了声音,好像还刻意走了几步。
这才小声问我有什么事。
我直接问我奶奶是不是在家里。
“她不是去找你了吗?”袁婶愣了一下,似乎想了一下:“她前几天找我帮忙,用手机银行给你转了一万块钱。第二天就说你病了,要去找你,把家里的钥匙都给我了,让我给猪喂食。怎么?你奶奶还没到吗?”
“到了,谢谢。”我道了谢,直接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