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主人!她若不是早就死去,怎么会灵魂离体?既然死去,一切归诸于尘土,你能得回生命是上天的赐与,跟她有什么关系?!”纳兰白打断了我,戒备地注视着她。
冰冷的目光开始一种噬人的凶狠,她不住逼近我,“任你们百般砌词狡辩也没有用!我等了千年才得以还魂的机会被你这莫名其妙的女人破坏也就罢了,你居然还把我的身体弄得乱七八糟,现在就算把你魂神灭掉,我也没办法籍着肉身重修元神渡劫升天了——”她一掌拍来,一股冰寒刺骨的气流无声无息地透来,快如闪电。“这口怨气,你们拿命来偿吧!”
纳兰白早有防备,抱着我,滚落沙发,不住地躲避她不紧不慢、杀意浓浓的逼迫。
“你这么阴狠毒辣,天注定要你的谋划不能成功,怪得了谁!”
“纳兰白,你放开我!我快要死的人了,死在她手里也不冤枉,你不要插手这件事。”我推着他。他疯了,以为他拖着我逃得过她的魔掌吗?
“混蛋!”他咬牙,抱着我的右手一紧,躲不掉地挥着左手打出一掌,期望能挡一挡,“你忘了你的命是我的吗?不许你乱说话。”
“我没乱说。”我叫道,再被他这样抱着翻来滚去的,我会死得更快。“她说的很对,就算她没来,我也活不过三五天了,真的!”
“你不会死的。”
你猪头啊!我快要尖叫了——
“这是怎么回事?你是谁,怎么乱闯——”轰的一声,大门被击得粉碎,张峻山笔挺的身形如山般立在门口,他正目瞪口呆地望着屋内的一团乱。“她怎么跟你长得一模一样?”他对着正狼狈站起来的我和纳兰白问。
“傅子峻?!”
她又说话,盯着张峻山的眸光莹光闪闪,眨眼之间,惊喜爱恨愕怒种种情绪交织其中,明显地流露了出来,她不住地幻动着身影,似是控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上前移了尺许又停了下来,“傅子峻……”
傅子峻……跟我同姓呢!
我咀嚼着这话,脑筋激灵一闪,立即想明白了一切,为什么我结了元婴后一见张峻山就会情绪失控,因为他和“她”,在他的前世她的今生有着纠缠不清爱恨难分的关系,以至于就算灵肉分离,她的爱她的恨她日积月累的思念,还那么深深地刻在她的脑海里,不愿它消失。
现在,她看到他了,可他什么也不知道呀,我迷糊了,呆呆地立在那里。
“少白你说,怎么回事?她是谁?”张峻山皱了皱眉问道。
“我怎么知道她是谁,怎么来的?记得发生在采灵身上的事吗,这个女人没有投胎,她现在要来要回她的身体了。”
“那采灵怎么办?”他立即说道。“傅子峻又是谁?我不是他。”他这一句是对着灵体说的。
灵体闻言,脸上闪过受伤的表情,看我的眼光简直像把剑,洞穿了我。真是的,我心中酸涩地苦笑,已经习惯了这副面貌的我对着一模一样的她,心中不免戚戚,她的一切,我就似在梦中经历了一遍,虽然模糊不清,但那种幸福与哀伤的感觉却很鲜明。
我们,不,应该说是我,有一半的生命已与她交融,再分不清划不开。
“张大哥,记得我前阵子避着你吗?那、那是她留在我脑海里与你、你们之间的回忆的片段在作祟,她认得你……也不是,她是认识你的前世傅子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