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掌柜找来的五个南边大商人,让贺宁充分见识什么是“大”商人,腊月进京住进青楼,直到这三月初,还是贺宁催了又催,而他们钱花的差不多,这才肯动身返回。
贺宁一面进城一面嘀咕:“什么别担心,他们不回去也有人捕鱼捕虾,什么送货不愁,你们到底有没有家,”
贺宁坚决不承认他被对方海水般的花钱气倒,要说也是谢管家的不好,他成天的乱打听,没几天就报给贺宁一个数字,说南边五个商人又花了多少钱,让贺宁的气一里一里添出来。
他读书不如祁越也就罢了,越哥一直是学里第二名,压着宁哥一头,竟然连小叔宋瀚也不是对手,这上哪儿说理去?宋瀚在新集学里时名次远不如宁哥。
如今挣钱上也不如人,几个败家的,据谢管家说的在青楼总计花费百万左右,贺宁时常怀疑谢管家打听的不对,一定是他总要备货一百万而店里不肯答应,他闲的慌,拿一百万刺激人。
宁哥还没有挣到一百万呢,听见别人花一百万,哪怕是假话也不痛快。
这不,他起劲儿的把五个商人撵走,心里痛快不少。
春雨让周围景观清爽美丽,贺宁的心情也慢慢的回来,在这美好的心情之下,他想起来读书还是如人的,比如舒泽,哈哈哈哈差点就要笑出来,顿时又嘎住。
想什么来什么,前面在雨里扛着竹筐卖花生的,那不是舒泽的妻元财姑吗?
她缩着身子,将就在别人屋檐下秤花生,怕雨水打湿花生,屋檐遮不住的地方拿自己身子挡着,她的身板儿愈发的像个门板,她愈发的是个粗壮的妇人。
雨水顺着她的脖子流进去,而这屋檐的主人走出来呼喝:“这里不能做买卖,赶紧走开。”
“就走就走,”元财姑陪着笑脸,飞快把花生秤好收钱,扛着她的大竹筐在雨里招揽下一笔生意。
贺宁在学里的时候,最不喜欢的就是元财姑,出言粗鲁,花痴一个,此后见到也是绿竹的同情心居多,而宁哥是异地见乡亲的亲切和他富财姑穷的落差。
如果让宁哥选,相比之下他还是更喜欢舒泽,如果告诉他舒泽和元财姑成亲的内幕,贺宁也只会痛骂元财姑,因为少年怀春不是罪,而贺宁、祁越、宋瀚都爱慕过元秀。
哦,贺宁、宋瀚还盯着燕燕,而祁越也想过绿竹。
今天的这一幕让贺宁震撼,觉得五脏六腑被拧起来,直到有疼痛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