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听闻啊……”
那陆晏接收到谢扶风警告的眼神,微微咳嗽一声,将有些吊儿郎当的语调改得正经了些,“微臣听闻公主前些时日中暑昏倒。”
接下来该说什么?陆三卡住了。
这、这打官腔我也不会呀!
他索性直截了当地说道,“若是看得上微臣的医术,不如让微臣替你把把脉,以免留下什么隐患。”
福安就喜欢直来直去的人,她抬起手,“准了。”
啧。
真白真细啊。
烟罗将手帕盖在福安手腕上,把着脉的陆晏神情渐渐变得凝重。
“怎么。”
福安早将眼睛上的布条掀了下来,见陆晏这般,皱着眉问道,“本宫难不成有什么隐疾?”
“公主无碍。”陆晏看了谢扶风一眼,笑道,“微臣医术浅薄,这就告退了。”
谢扶风也跟着告退,福安并没有在乎这两个男人,眼睛不疼了,她便又想起十三妹妹的事,只觉得焦急万分,恨不能跟阿莲娜再打一场。
谢扶风二人也是一路无话,一直回到了小药铺,陆晏放在药箱,轻轻啧了一声。
“那位美人……”
接收到谢扶风骤然瞧过来的目光,陆晏又咳嗽一声,“那位公主再如此思虑下去,不出三两年便要咽气……呃……仙逝了。”
思虑?
谢扶风眉头一挑,福安公主受尽宠爱,值得其思虑的,大抵便是她的婚事了。
这是世人迈不过的一个坎。
“你可有调理的法子?”
陆晏听得这话,连忙摆手,“你可饶了我吧,我可不想牵扯上这些贵人,顶多给你开两张方子。”
“不过这也是治标不治本啊。”陆三单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随意打着算盘,“你真要将这烂摊子往自己身上揽?”
“慎言。”
谢扶风将手里的书扔了过去,“那日她因我中暑,我心中始终有愧,你只管开方子,待了结此事,我便离开京城。”
“真走啊。”
陆晏收起书,看着不似玩笑的谢扶风,轻皱起眉,“你老子正和盐商杀得如火如荼,现下你离开京城,岂不是往人刀口上送?”
室外暖光打在谢扶风脸上,显得他温润至极,“近日麻烦不断,我总觉得流年不利,隐隐有再待下去便再难以脱身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