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科,有话你就说,我也没那癖好,你别这么盯着我啊,怪瘆人的。”
秦数欲言又止:“其实我是想说……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话说到一半,听者总是急得抓心挠肝,姜惩又是个急脾气,直接一脚刹车停在路肩,学会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盯着秦数,把他看得寒毛直竖,大有他不如实交代就在这耗到天荒地老的意思。
“秦科,昨晚的事纯属意外,我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也会有被钓鱼执法的一天,现在已经打草惊蛇,要是那位李公子到处宣扬因为正常用药被抓进了局子,怕是十天半个月之内都没有作奸犯科的人敢出现在奥斯卡了,他们潜意识里就会觉着奥斯卡被条子盯上了,再怎么大意也得夹着尾巴做人啊。”
“……宋。”秦数叹了口气,“宋玉祗,姓宋,你这个脑子啊,记性真是越来越差。”
他是由衷替姜惩担心,此前姜惩在一次意外中受到爆炸波及,头部遭受撞击,在ICU里躺了一个月才清醒,从那之后,他的记忆力明显衰退,也造成了严重的心理创伤。
通俗地解释,人的脑容量是有限度的,会根据事情的轻重程度划分等级,当有要事不得不记住时,相对就会遗忘一部分不必要的记忆。
如今的姜惩记忆力只相当于正常人的70%,所以他记不住一两个名字,或是与他擦肩而过的路人脸都是非常正常的,秦数也没指望他能记住宋玉祗这么个人,只是惋惜事情过去了那么久,对他的伤害依然存在,兄弟一场,说不心疼是不可能的。
“好好好,宋公子。不过我倒是觉着,这事未必陷入了僵局,其实……”
姜惩把此前的经历适当删减之后讲给了秦数,特意避开了有关宋玉祗与自己受伤的部分,果然听后秦数也是一脸凝重,从警多年的经验让他们很快意识到,昨晚该被抓回市局的恐怕不止宋玉祗一人。
“程哥……这称呼挺陌生的,你有在通缉令上见过类似的绰号吗?”
姜惩又剥起了栗子,指甲在稍平的那一面上划一道印子,头尾一掐,外皮就脱了下来,剥出的栗子仁也是整个的。
“没见过。”他实话实说。
收拾了栗子皮,他把剥出来的小半袋栗子仁塞到秦数手里,分量很足,秦数微微有些诧异,看着姜惩用湿巾擦干净了手上的糖渍,再次发动引擎起步,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他没有拒绝姜惩的好意,从中拈了一颗咬在嘴里,唇齿留香。
果然,凉了的栗子比热时更甜。
秦数沉默了一会,就在姜惩要转向通往他家的岔路时开了口:“时候还早,先不着急回家了,今天是周末,芃芃应该没去幼儿园吧。”
“嗯,昨天临走前叫了芸姨来照顾她,怎么,想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