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这里太危险了,快!”
两个民工一前一后地抬走了浑身是血的秦数,宋玉祗的情况也没好到哪去,刚想起身就觉得眼前一黑,一双孔武有力的手将他的胳膊绕在了脖子上,架起他就往前跑。
出了将近百米,速度才渐渐慢了下来,眩晕的不适让宋玉祗不得不停了下来,还没喘上两口气,身后突然“轰隆”一声巨响,他条件反射地把那搀扶着他的民工推到身前,随后就觉着一股灼热的巨浪袭来,后背一阵剧痛。
“炸了,我的妈呀,真炸了……哎哎,小同志你怎么样了,没事吧!”
“医……院,快把人送……医院。”
此时意识若有若无地游离在理智边缘,他双耳嗡鸣,能时有时无地听到人们的交谈,那群民工没什么救人的经验,不敢轻易挪动两个伤员,就想着打120等救护车。
这种荒郊野岭的鬼地方,等救护车赶到,人也凉透了,宋玉祗凭着仅存的意识抓住一人,实在无力睁眼,便模糊着问:“有人会开车吗?要会开快车的。”
有个年轻的声音答道:“俺会!不过俺好久没开了。”
“用……我的车,载我和他……去……去医院。”
宋玉祗感觉到有人把他搬到了宽敞的揽胜前座,之后的事就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一股浓烈的消毒水味先钻进鼻息,触目是一片刺眼的白。
喉咙里干得仿佛被撕裂一样,宋玉祗想起身,背后却刺痛不已,只能趴在床上的他呼吸不畅,急于爬起来喘口顺当气。
“你醒得很早,我以为你至少要再昏迷上大半天呢。”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坐到床边,拍了拍宋玉祗的手背,“躺下,伤口刚缝好,也不怕裂开。”
其实宋玉祗心里对姜惩还抱有一丝丝的期待,睁眼见着了个陌生人,心里自然有落差,缓了口气直言问道:“……惩哥呢?”
“你总惦记那个小兔崽子做什么,现在是该关心别人的时候吗?”
“什么意思?”
男人平静地望着他:“秦数死了。”
宋玉祗一捶枕头,挣扎着就要起身,赵姐进门的时候就见冷眼漠视着他背上的纱布透出斑驳血迹,忍不住埋怨道:“林副,您折腾他干嘛,年轻人可不熟悉你那套路,会当真的。”
男人皮笑肉不笑地盯得宋玉祗头皮发麻,好一会儿才松口:“骗你的,还没死,不过比死好不到哪儿去。”
“惩哥呢?”
“还在抢救,老周还没来电话报平安,情况也许不大好,越是这种时候,就越是要为伤者积福,无论对方是警察,或曾是警察,对吧?”
宋玉祗坐起身,眯着眼睛盯着这位林副,对方明显来者不善。
“大家时间都挺宝贵的,我就不说场面话了,希望你能配合。小宋同志,今天你为什么会到雀兮山去,又为什么遇上了被内部通缉的秦数?”
“我接到秦数的电话,他表示惩哥……姜惩的过敏不是他有意为之,怀疑有人暗箭伤人,如果我赴他的约,他就愿意告诉我实话。”
“秦数在局里有那么多信得过的兄弟,肯听他申冤的人肯定不止一两个,他凭什么找你一个认识不久的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