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惩没想到他会在自己面前毫无保留,没有去直视他那些不堪入目的伤疤,帮他合起衣服,重新系上了腰带。
“你没必要这么做的,有些事情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
“姜惩,你是刑警,应该知道疤痕是不会随着人年龄的增长,身体的成长而改变大小的,你知道我说的是实话。”
“我知道,但这并不能作为你迷恋他的理由。”
“他帮我脱离了苦海,你可以想象吗?他在向我爸提出收养我时,我爸的要求仅仅是八百块钱的毒资,在他眼里,我就是个只值八百块的累赘,稍微一点甜头就可以出卖,结果就是他遭了报应,他吸食毒/品过量,把自己给搞死了,我那精神病的妈不知道向人求助,守着他发臭的尸体,不吃不喝把自己也给熬死了,如果不是父亲,我也会死在那个阴暗潮湿又狭小的好像老鼠窝一样的出租房里,你根本,什么都不懂!”
“虽然我很想听你倾诉你的过去与埋在心底的怨言,但现在不是时候。”
姜惩看着竭力压抑哭腔,不肯把脆弱一面示人的殷故,忽然觉着他与自己过去经办的那些案子里的受害者没什么不同,归根结底,造就了他们不同人生的,是过于黑暗的往昔经历与成长环境,兰玲是这样,陈东升是这样,就连殷故也是。
他感到难以言喻的深刻无奈,眼中怒火熄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神祇垂怜世人般的悲悯。
“……你会后悔的。”
“在后悔前,我依旧对他深信不疑。”
姜惩狠狠挥起一拳向殷故打去,后者认命般闭上了眼,然而掌风已近,那拳头却迟迟没有落在他脸上,而是贴着他的耳边,重重砸在床上。
缓慢的敲门声将二人拉回回忆之外的现实,姜惩抓着殷故的领子把人拖了起来,“这个时候谁会来找你?”
殷故也有些莫名的紧张:“我不知道,从昨天你被他们带回来之后,就没人再来找过我了,连口水都没人来送过。”
“妈的,是冲着你来的,不是我!都到了这份儿上你还在犯傻,我他妈一巴掌……”姜惩作势要抽他,可看殷故也是一脸无措,还是有些手软。
他一手环着殷故的腰,把人夹在臂下拎了起来,却有些高估了自己此时的力气,才刚起身就被坠得差点儿跪下,不得不放开殷故让他自行走路,把他往窗边推去。
此时那不紧不慢的敲门声重了起来,力度与砸门无异,姜惩顾不得太多,拉开窗子就把殷故推了出去,还没来得及交代他和许裔安,那门板就被人踹开了去,逼得他不得不关上窗子,暂时隐藏两人的行踪,为他们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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