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讯持续了几天后,姜惩在一个再平凡不过的早晨醒来,突然发现那把他困在这床上的手铐不见了。
脱离了束缚的他先是愣了好一会儿,突然意识到自己恢复自由了,这不仅说明了专案组不再怀疑他的清白,更代表着他可以……去见宋玉祗了!
姜惩几乎是从病床上蹦起来的,拔了吊针连鞋都来不及穿就往外跑,虽然他的腿伤已经恢复了不少,但在床上躺的这半个月让他腿部肌肉萎缩,跑起来有些力不从心,还没出门就顿住走不动了。
还没缓过劲儿来,门外忽然进来一人,确切地说,是被人推进来的。
宋慎思坐在轮椅上,幽幽看了他一眼,没把自己当外人似的,大摇大摆地进了病房,回头摆了摆手,那小脸红扑扑的护士就捂着嘴跑了出去,顺带着关上了门。
姜惩其实还没想好怎么应对宋慎思,他甚至还有点儿怵签署病危通知书前的那一巴掌,倒不是这一下打得真有多疼,他是打心底里觉着对不起宋玉祗,对不起宋慎思,对不起他们宋家的人,这个时候他所怕的也无非两点,宋家人的责难,与反对他们在一起的拒意。
“宋……你,咳咳,你的伤,还好吗?”
宋慎思瞥了他一眼,两手交叠在下巴,似乎是在审视他。
他的双腕双踝都缠着绷带,一身病号服硬是让他穿出了要去戛纳走红毯的气质,明明坐在轮椅上,却给人一种居高临下俯视一切的感觉,这一身要来讨公道的煞气,让姜惩没来由地心慌。
他不怕宋慎思,至少道理上是这样的,但别管是因为理亏还是纯粹怂了,他现在就是不得不给人低头。
宋慎思又朝他翻了个白眼,“姜惩,你今年多大了。”
“我?三十一。”
“九零年生,比我小,叫我一声哥你不吃亏。”
“叫你……你说让我叫你什么?”
宋慎思在心里骂了他一句,要不是他行动不便,估摸着这会儿已经扭头走人了。
他无奈道:“叫、哥,不算占你便宜吧。”
幸福来得太快,姜惩一时还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揣测了半天这话里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