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一时有些沉闷。
宇文诺心中裹着团郁气,面上虽不露,可摇扇子的动作已慢慢停了。
吏部钱尚书的三公子钱贤一向与丞相府交好,此时笑哈哈地打圆场,拍拍徐主事的肩膀,“我说老徐啊,你这差事越办越不上心了!你瞧瞧那小兽奴的身量年齿,有十二三没有?这般年纪的小东西,当个书童我都怕他端不稳砚墨!你怎的能让他逃了?”
徐主事苦笑,“钱侍郎容禀,绝非小人夸张吹嘘。这兽奴一向桀骜、自受驯起便不服管教。我老早就想着将他当众打杀了,也是杀鸡儆猴。偏偏又舍不得他这身天资本领。总想着哪日调/教好了给贵人们瞧瞧新鲜。”
“这小畜生别看身量不足些,那是年龄小、筋骨尚未长开的缘故!实则体魄矫健着呢。第一天来时,便咬杀了我一只豹子!”
钱贤一愣,“可是我那只文花奴?”
徐主事叹息,“正是钱公子寄养的那只金豹。那日我见文花奴懒懒的,便放这小东西进笼去,使它活动活动。不料一晌午过去,一人一兽始终对峙,谁也不动。”
“等下午再派人查看时,文花奴便已重重压在他身上,僵直不动了。”
“小的忙让人开笼查看,岂料这小兽奴只是装死,想趁开笼逃走!幸而肚子被文花奴豁开一道口子,没跑远就给追了回来…”
“不对……他的伤疤呢?”沈瑞捉住一处漏洞。
徐主事苦笑着擦擦额上的汗,“小侯爷明鉴,那日情形许多人都亲眼瞧见了,小的岂敢欺瞒诸位啊!实是这凶夷人野蛮凶悍、怪异处甚多,不能以寻常人相较。不仅伤口恢复极快,而且他的这双手也利怪得很,竟能徒手撕开野兽皮肉骨骼,文花奴便是被他撕断了喉骨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