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衔撑着草席,又直了直身子,背后倚着坚硬的墙壁,她已经退无可退。
在温楚楚又要凑过来之际,沈清衔终于忍无可忍压住了温楚楚的肩膀。
“我的衣裳…”沈清衔皱着眉头,一副不胜烦扰的模样。
“哦,对了,我给你洗了,就晾在外头呢。”话音刚落,温楚楚见沈清衔要起身,拉住了那人的腕子。
“我去吧,你身上有伤,需要静养。”温楚楚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生出了错觉,总感觉在自己起身的一瞬间,大佬偷偷松了一口气。
算了,别想那么多。
温楚楚将支在破门后的大石头挪开,屋外的狂风卷积,“哐当!”一声,破门被暴风掀开,撞得温楚楚趔趄倒地。
沈清衔闻声挣扎着站了起来,腰间传来锐利地撕裂感,疼得沈清衔冷汗直冒,她顾不上疼痛,咬着牙扶着神台缓缓绕过,见狂风将密林里的参天大树掀得叶浪滚滚,而温楚楚正扶着肩头跌坐在地上。
“遭了!”温楚楚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顶着狂风大作,往门外跑去。
太疼了,沈清衔靠在山神像之后痛苦地喘了起来,她低头将里衣掀开,见肌肤白净,身前的血渍被擦拭干净,那道狰狞的伤口也被重新包扎了起来,布料一圈一圈紧紧缠着,才不至于崩裂。
庙外的风依旧鬼哭狼嚎地怪叫,很吵,沈清衔面红耳赤将衣襟放下,扶着墙壁缓缓挪去门口,之前是痛得麻木了,她便凭着意志生挪,可现在,精疲力尽之后,那腰间的伤口扯得她心情烦躁,每动一下,都疼得她心脏突突直跳。
突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特别不祥,沈清衔一向预感很准,也正因为这份对于危险的敏感,她才能一次又一次死里逃生,脱离险境。
沈清衔匆匆出了破庙,见温楚楚怀里抱着两只靴子,还在狂风里四处乱跑。
不知道这个少女究竟在干什么,沈清衔只想尽快离开此地,因为她离令倾城还不够远。
“大佬?”温楚楚大老远就看见了沈清衔,见她在风中摇摇晃晃体力不支,赶忙抱着靴子跑了回来。
二人合力将破门推上,温楚楚顶着个鸡窝脑袋心有余悸。
“大佬,我有一件事想和你谈谈。”
温楚楚和沈清衔二人大眼瞪小眼,沈清衔能感觉得到,温楚楚要说的极有可能又是一件“正经事。”
“呃…我真不知道山里的风能有这么大。”温楚楚尴尬。
“我衣服被风刮跑了。”沈清衔已经预料到了某个噩耗。
“对……”温楚楚还恰到好处吹了个彩虹屁,“大佬真乃未卜先知的神人。”
沈清衔头疼不已,揉了揉太阳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