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醒来就有人给他送积分，怎么还会有这种好事儿？希辰的心情好了些。
添油加醋地说完，面前的人竟然什么表情也没有，火炎觉得有些新奇。
“你不害怕？”
曲晨坐在冰池水里搓了搓脚趾，疑惑道：“怕什么？”
“你那些小同门们帮你拉了那么多仇恨，等你恢复好了出去少不了要被找麻烦。”
“无妨，”曲晨不太在意，“解决了便是，我还不至于怕他们。”
“也是，你连那头黑山妖都不怕。”火炎赞同地点了点头，“不愧是黎墨的徒弟，这样我还算瞧得起你。”
它可不愿意和个胆小如鼠的人类说话。
正要继续唠，脑中就响起黎墨的声音，火炎吐出瓜子皮开口道：“你师父找我，我去一趟，你自己好好呆着啊。”说完它站起身，拍了拍手离开。
待火炎离开，曲晨才和系统交涉起补偿之事。
黑山妖剧情崩坏，不仅造成宿主承受了额外的痛苦，还消耗了积攒下的高阶灵石。
王大富给了曲晨八十万高阶灵石，修炼十月也不过耗费掉区区五万，而这一战就让他损失了十万。
这个差值不让系统补偿简直说不过去。
以为事情揭过去的系统：“……”
希辰：“你不会以为这就没事儿了吧？”
他很诧异，为什么人工智能会有这么厚的脸皮。
系统：“宿主，本系统已经调配世界力修复您的身体，至于高阶灵石的损耗，二十四小时内转换为对等的世界币转进您的账户，您看这样行吗？”
希辰：“你觉得这就行了？糊弄谁？”
他轻笑一声，看来还真是不威胁不干人事儿啊。
希辰：“先不说我的心理伤害，单说这变了向的剧情，不是我的错吧，为什么要我承担责任？”
希辰：“自打进来这个世界，剧情就和说好的不一样，你们违背了合约，我有权利要求赔偿。你们给我的剧本与实际走向出现偏差，这就是欺骗，我无法进行后续的任务。”
系统：“……”
系统：“对不起。”
它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先前从未遇到过这种世界自动崩剧情情况，请求审查系统出面的申请已经发给了主系统，但那边暂时还没有回应。
希辰：“对不起有用？我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若说上一个世界崩坏的剧情和他有关系，他认，毕竟是自己崩人设在先，所以陆承安、林澜那些npc违背人设的行为他可以暂时不追究。
可这回呢？明明按照合约上的规范谨慎行事，居然会碰到更夸张的走向，若不是他心一狠逼迫系统出手，恐怕现在就凉了吧？
亏他刚接任务的时候还觉得是美差，可以看看美男顺带做个任务，现在看来完全不是这回事儿。
黑心商家变成人工智能了，虚假的营销手段变本加厉。
系统：“宿主稍等，已经向主系统发送请求，判定结果应该很快就下来了。”
希辰：“呵，但愿吧。”
若是结果不满意，他有权利退出这个任务。
面对这样一个神秘且不按规矩来的系统，他不想冒风险，万一再把自己折进去怎么办。
本就是图一乐子，没必要。
系统回应了一句后便陷入沉默，希辰倒也没继续逼它，毕竟真正搞鬼的应该是背后那位主系统，亦或是权限更高的系统，他这个随身的人工智能做不了什么主。
钻钻漏洞骗这个傻系统出点儿力还行，涉及到更大的问题，它就不太行了。
just一个工具机。
趁着这会儿功夫，曲晨闭眸，沉入了桃清池底。
他发现这地方的水虽然冰冷，但灵力的充沛程度让人咋舌，虽然比他的高阶灵石泡澡法差一些，但效果已是足够好。
且真的如火炎所说，此地的灵力皆是精纯的水系，吸收起来比先前用高阶灵石堆砌顺畅地多，转换率高了一倍。
是个好地方，以后有机会可以多来，还能省下一些高阶灵石。
不蹭白不蹭，希辰这样想道。
“你若是想来随时可以来。”声音乍然出现在头顶，正为自己省钱计划感叹的曲晨一顿。
他忙抬头钻出池水，想要起身，“师尊。”
“不必起来。”黎墨伸手一按，将曲晨摁回水中，“我问你几个问题。”
“师尊您问。”面对这个能看破自己的秘密，且视角不比他低多少的男人，曲晨有点不自在。
“你可知自己是天水灵根？”
“天水灵根？”曲晨面上闪过不解。
原来的曲晨确实不知道，天系灵根比普通灵根高出一个级别，其中蕴含天道，如天水灵根、天火灵根等。
这等灵根多出现在先天神兽身上，在人族身上并没有出现过，因为人族脆弱的身躯根本无法承受其带来的力量。
当然，黎墨除外。
严格意义上来说，黎墨不算完整的人类，他自诞生起便只有半副身躯属于人族，另半幅身躯乃神族，与神兽同出一脉，因此是半天火灵根。
不过经过这漫长岁月的相融，黎墨的躯体正在逐渐向神族转化，天火灵根也变得更为精纯。
至于另一位神尊，世间对其少有了解，无人知晓他究竟是否为天系灵根。
所以曲晨，是这个世上第一个拥有天水灵根的人族。
其实这一点并未在资料卡上提前说明，还是希辰在修炼之中发现不对，借系统之手重新检测了一遍才发现。
正常的水灵根即使再妖孽也不会拥有如此恐怖的吸收能力，可曲晨的身体才灵士阶就能在十个月内吸收掉五万高阶灵石，那可是中小级门派一年都耗费不掉的数量。
天水灵根恐怖的成长速度由此可见。
“师尊说我是什么？……天水灵根？那是何物？”
曲晨佯装不知，迷茫地看向黎墨。
神尊果真不简单，竟然能一眼看出他的深浅。
不过他并不想承认，谁知道黎墨会不会像陌清一样对曲晨产生别的想法。
黎墨定定地看了他一眼，并未接他的戏，淡淡开口道：“既然你已经知晓天水灵根的罕见程度，那便要更加谨慎些。”
“啊？”曲晨想继续装傻。
黎墨：“撒谎的时候要控制神情。”
曲晨：“……”
这么不给面子，显得小丑只有一个。
黎墨：“三华峰一战，你破开结界求助才是最优解。”
闻言，曲晨沉眸。
……确实，他引渡阵开都开了，其实直接破开封印是最好的办法，他也可以避开黑山妖的直接攻击，提高自身存活几率。
可其中的风险太大，魔化的妖兽发起狂来后果不堪设想。
“师尊所言极是，”曲晨点头，“可若黑山妖恼羞成怒肆意猎杀，那么伤亡会远比现在严重得多，我不想去赌那个可能。”
“所以你将身为天水灵根的自己排在最后，想要以一人牺牲减少别人的牺牲，对吗？”
这话听上去是在指责他没有先离开，差点浪费这宝贵的天水灵脉。
曲晨皱眉，“同门之间不就该如此，都是生命，哪有什么高低贵贱。”
难道黎墨也跟火炎所说的那些紫衣弟子想法一样？
黎墨并未因他不客气的语气而不高兴，“你既觉得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又能为他人的死担负起几分责任？”
“……？”
曲晨：“师尊这是何意？”
“你明白我在说什么，此祸因你而起。”黎墨低头看着曲晨。
“确实因我而起，”曲晨停顿，再抬眸时眼中已有些阴沉，“所以…师尊您是从头到尾都看到了，却没有出手，是么？”
黎墨话中的信息量太大，他读懂了却好像没有立场指责。
“是。”
“为何？”明明神尊出手便可避免所有伤亡，三华峰上的皆是他门下弟子，曲晨不明白，“若是您想告诉我能力越大，责任越大，那么这句话对您也适用。”
“这语倒是有意思，”黎墨还是那副丝毫没有情绪的样子，“但我无法违抗天道，如此这般皆是他们的命数。”
曲晨拧眉，“命数？师尊您晋升为神早已跳出天道之外，还要被所谓命数束缚？”
黎墨的语气极轻，“无人能跳出天道。”
曲晨一愣，这是何意？
“你既自己说了能力越大责任越大，那我便要问你，倘若在我出手之前你便死在黑山妖手中呢？”
这语气虽然平静，但曲晨还是听出了几分质问的意思。
黎墨…是在教导他？
“我有打算，”曲晨下意识回答，“我…应该不会死。”
“事事无绝对。”
见他这幅表情，黎墨继续开口，语气中带了丝威胁。
“既然决定藏拙，就要学会如何拯救自己带来的劫难。”
“外界人。”
作者有话要说：来啦来啦！
虽然晚了点儿，但我也长了点儿！（理直气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