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
导演激动地走了出来，“这段好！过了!”
“过了？？”苏明辰以为自己听错了，错愕地转过头，该说的话是一句没说啊，导演认真的吗？
“白集，这时候你就该上场去拽裴老师了，”导演有些不满意，“本来这段能一条过的，你的片段还得补拍！”
白集本就气结，听到导演说他心底不由更加愤怒，语气中带了几分委屈，“苏明辰明明没有这段戏的…他们给自己加戏您还说我？”
被白集反复NG折磨好不容易看到一段精彩的表演，导演刚好起来的心情被他一句话打了回去，火气直往心头冒，“你还好意思说？整个剧组陪你耗了一下午，一段简简单单的戏份不到二十句台词废了我多少条？还有脸说别人？”
白集噎了一下，见周围人的视线都定在自己身上，面上也有些发热，嘴硬道：“他们明明也没按剧本演，为什么只说我？”
“哈？”导演被气乐了，“但凡你有他们俩一半的演技，我都谢天谢地了，没这行的金刚钻就别到处揽活，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演不成就换人！”
站在一旁的王默脸色也沉了下来，先是眼神警告白集不要再多说话，而后意味深长地看向吴导演的方向。
白集咬牙，手指绞紧衣袖。
还没有人敢这么说他！刘肆导演都没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骂过他，这个姓吴的不就是个小破网剧的导演，牛气什么？
但毕竟是难得和裴哥哥合作的机会，他深吸几口气忍了下来，一言不发地回到休息区捧起剧本。
等着重拍的导演看到这幕又气又笑，摆手示意场务，“先等等，白大明星还没准备好。”
见状，陈洺走上前给苏明辰递水杯，“怎么样？有没有伤到？”
“没有，”苏明辰就着陈洺的手喝了口水，稍低下头让化妆室补妆，“又不是第一次吊威亚了，这么紧张该干嘛？”
虽然第一次因为不熟悉落地的时候崴了下脚，但经过这十几场威亚戏的磨炼，他现在虽然不算炉火纯青但也看上去毫无破绽。
当然，每次下威亚时陈洺还是要关切地问一句。苏明辰其实早想吩咐一句别老问了，显得他跟学不会东西似的，演员最忌讳假装金贵，被别人听见不好。但考虑到陈洺的身份是经纪人，人家也有自己的任务线，当然要凹好人设，也就作罢。
裴卓就站在两米外，虽然视线一直定在这边，但并未上前搭话。
自从上次在公厕门前说过以后，裴卓倒是很少再来骚扰苏明辰，顶多就是像上次半夜送药一样发发信息。刚才他演戏的时候以为裴卓搁那儿假戏真做，倾诉欲又犯了，好在演完以后没有继续追过来逼逼。
还算识相。
短暂的补妆后，王默带着白集返场，补拍刚才没有拍完的戏份。
随着一声“开始”，白集梨花带雨地扑了上来，跪在地上紧紧抱住苏明辰的腿，“原来是你，原来就是你！”
苏明辰眉宇间闪过一丝厌恶，“我数到三，你若不松手，后果自负。”
“不要！”白集哭得泣不成声，“别怪他，是我不好，是我先勾引了他！”
“……？”
苏明辰借着机位侧身，低头看向白集。
好家伙，你也学会自己加词了？
吴导在监视器后的面容扭曲了一下，但没有叫停。秉承着少一事省一条的想法，他打算看看白集还能闹出什么幺蛾子，一并纠正也好省些时间。
“与我何干？”苏明辰面无表情地开口，“三。”
“求求你成全我们，我真的很爱他。”白集仰头，看向苏明辰的神情中带了丝祈求。
“二。”
“不要…”
“一。”
“阿祝！”裴卓按照剧本上前，一把拉起白集推开，“这是你我之间的事，不要伤及无辜。”
看到这情形，苏明辰提起嘴角轻笑一下，“无辜？”
白集再次凑了上来，用身体挡住裴卓，“求求你了，不要带走他，带走他我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听见白集这台词，苏明辰极力控制自己的表情不崩。
白集你确实是有本事的，能把一个无辜被当作替身的凡人演得这么绿茶且恶毒，真的只有你了。
苏明辰拔剑。
原剧本中是苏明辰扮演的角色为了纾解心中怨气，拔剑刺向裴卓的角色，而后凡人“许祝”凑上来接下了这一剑身受重伤。
可到了他们这里，苏明辰还没刺出去，白集就又加了句词。
“就用这一剑抵消一切恩怨吧，从此以后你们二人之前的情谊一笔勾销，他只属于我。”
苏明辰的剑一顿，没能刺下去。
眼看导演还不喊“卡”，原“许祝”演员面露无语，“怎么让他演成这样啊，本来挺可怜一角色，咋成心机婊了？我都不想演了……”
“不是谁都能临场发挥加出来精彩的台词，白老师怎么没点儿自知之明啊？”
“导演怎么还不喊卡？”
“快去看看，导演是不是给气背过去了？”
……
苏明辰向前两步，盯着白集之余将剑收回剑鞘，面上愈发阴森。
“你…你要做什么？”白集拼命地往裴卓身上靠，面上演出害怕的神色。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苏明辰这次用了八成力。
脑中嗡了一下，面上传来剧痛，白集被这一巴掌打蒙了。
不仅他蒙了，整个片场都安静了一瞬。随后，便是白集的暴呵。
“苏明辰！敢打我的脸！你是不是活够了！”
眼看白集的爪子就要拍到苏明辰脸上，导演赶忙开口，“卡卡卡！都愣着干嘛？赶紧上去拉架啊！”
导演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晚了，白集的指头还没碰到苏明辰的脸，苏明辰的脚就已经踹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改了下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