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差一点,就差一点点。
一瞬间,他看到掩藏在土下的种子忽地扭动起来。
像是打算挣脱某种束缚。
也许是感受到种子强烈想要生长的渴望,识海上空围绕着的丝丝灵气,竟一同朝下飘去。
司岸的目光一沉。
这粒花籽并非真正的天材灵花,自然不会有完整的灵智。
但它作为一颗中等灵植,也会在机缘巧合下,生出残缺不全的意识。
比如这一刻,感受到纯粹的木系灵气,它竟妄想将包裹在周围的全部灵气吸干!
司岸垂在另一侧的手动了动,意图借力压下那颗躁动不安的种子。
见少年的手倏然抬起,不知识海中正在发生动荡的白栀眠,竭尽全力喊道:“师弟,冲啊!”
这次的呐喊,比她前九场的分贝还要高上两三分。
她铆足了全身的劲,准备用气势,将必胜的信念传达给那位——
手里捧着一口大锅的童师弟!
察觉到对手身上不断涌出的灵气,童弛情不自禁地高喊一声:“啊——”
少年的指尖微顿,黑润的瞳孔中闪过冰冷的杀意。
下一瞬,他毫不犹豫地碾碎了手中的那张符纸。
“啊啊啊啊啊——”童弛大喊着,不由自主地将铜锅高举在头顶。
他浑身打颤,宛若被施了定身术一般,整个人僵在原地不敢动弹。
白栀眠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场内的变化,身边大多数都和她一样,屏息等待攻击奏效的那刻。
然而,符咒的攻击没有像众人预料那般落下来,童弛仍一动不动地立在那里。
除了脸色难看,他的身上看不出任何损伤。
连那口挡他身上的大锅,全程都没有发出一丁点的的声响。
——攻击的目标不是童弛?还是,少年的攻击根本没有奏效?
观众们神色各异,一时间互相交头接耳,讨论声层层叠起。
“继续攻击啊!”有人催促道。
又一人叫道:“一击没中可以再来啊!谁让你一开始攻击!我就说,年轻人还是沉不住气!”
“快快快,趁着对方还没反应,再打一道符!”后方的人也响应道。
面对不绝于耳的“指导声”,司岸一脸冷漠地吐出三个字:“我认输。”
说罢,他便朝裁判看去,“可以判定了吗?”
作为裁判的内门弟子快速地巡视了一圈,发现童弛依旧毫发无损,人群中也没有出现异样。
他猜想是攻击的途中出了差错。
这种事在炼气期弟子的斗法小比内时常发生,他倒也习惯了,并不像众人那般产生过多的反应。
裁判稍稍停顿后,又高声宣布道:“一方认输,本场小比的胜利者为童弛!”
话音刚落,司岸就跳下场地,朝着人群中还在发愣的白栀眠走去。
“跟我走。”
“啊?”白栀眠的嘴还张着,惊讶得像能吞下一整颗鸡蛋。
不仅是因为小比的结果,还因少年此时的话语和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