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是现在，给自己编织一个虚幻的梦。
说起来，她也有点想见见白父和白母。
只是如今不成器的她，不知该和他们说些什么。
“你是天材灵花吗？”想不到答案的白栀眠，试图转移话题。
那声音没有回答。
白栀眠将其当成了默认。
她偷偷擦了擦泪水，然，擦的速度远远比不上眼泪掉落的频率。
袖子顷刻间湿了一大片，怀中的手帕也因刚刚放在地上垫物而无法使用。
因此，白栀眠干脆就不擦了，直接抱着双膝，开始放肆大哭。
“呜呜呜呜……”
哭着哭着，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而哭。
只觉得趁着四下无人，她要将所有负面情绪倒出。
“呜呜呜呜……”白栀眠越哭越小声，慢慢变成了抽泣。
但她还是停不下来。
少女埋着头，也不说话，以至于藏在迷雾里的司岸，不知该如何将话题进行下去。
他是想打探白栀眠内心的欲望。
却不是以这种方式。
司岸正打算散开所有的雾气走出去，白栀眠先他一步动了动。
她毫无征兆地起身，朝着他所在的方向疾步走近。
偏偏她这时还在不停地哭。
即便是在浓雾中，司岸依旧能看清少女的神情。
他轻叹一声。
叹息声在封闭的空间中无限放大，似乎还带着回音。
“……”白栀眠猛地怔住脚步。
不会吧……
像施了咒一般，白栀眠脸上原本即将掉下的眼泪，在这一瞬间奇迹般地憋了回去。
“谁？”白栀眠再开口时，声音也已恢复到了原样。
“师姐？”司岸轻轻地叫了声。
他的声音缥缈，仿佛是从极远之处飘来的。
白栀眠立刻认出这是阿夜的少年音，还没来得及庆幸自己哭泣的模样，应该没被师弟看见，就听到他说出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师姐，我拿到了天材灵花。”
话音未落，她发觉身旁的雾气开始慢慢散去，方才进入幻境时的失重感再次重现。
不会吧……难道这幻境中只有一朵天材灵花？
白栀眠不甘心地偏过头，寻找阿夜所在的位置。
雾气破开，暖色的日光倾洒下来，在少年的身上投下一片斑驳的圆影，让她看不真切他面上的表情。
似乎除了他们以外，整个幻境内，别无他物。
—
“怎么回事？”
幻境外的两位长老，一一询问从第二层幻境中离开的弟子。
他们的口径一致，答案都是摘下了卷轴上描述的寄生花后，便进入了第二层幻境。
接着找到心里默念的灵植后，又被传送了回来。
当然，也有些考生进入第二层幻境时，选到了和其他人一样的灵植。
灵药长老虽没有道明第二层幻境中各灵植的数量，但一旦所有选择的灵植被考生找到，自动认定达到条件的考生通过大考，同时会将同一幻境内的其他未合格考生传回来。
白栀眠就是那个被一同传回来的倒霉蛋。
回到镜子前，她的眼眶依旧泛着红，脸上还保持着难以置信的神情。
“你为什么会选天材灵花啊？”她忍不住问身侧的少年。
司岸敛下眸，尽量不去看她的脸。
“师姐之前提过。”他道。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儿。
大意了。
意识到自己将要留级的白栀眠内心悲痛万分，却也不能把气撒在师弟头上。
人家又不知道她会选灵药长老的大考，更不会知道她要选天材灵花。
但她还是好气。
想到这，白栀眠不甘心地跺了跺脚。
“别动。”司岸忽道。
白栀眠瞥到少年的的神色一下子变冷，她下意识地听了他的话，不敢乱动。
“你的脚……”司岸的眸中漫过一丝阴云。
先不提幻境中发生的事，目前而言，他仍需白栀眠给他提供纯粹的木系灵气。
因此当他望见她的脚踝上有被低阶植物刮伤乃至渗透的痕迹，几乎没有思考太多，他当即做出替她治疗的判断。
见少年慢慢在自己面前蹲下，白栀眠更加不敢乱动。
“你你你你你……”她吓得语无伦次。
即便她看清，阿夜是在用灵气替她治疗脚踝上的擦伤，她的脸颊也不受控制地开始发烫。
他的手上包裹着微弱的光。
温暖、轻柔。
见少年指尖的光圈缓慢消失，不等他起身，白栀眠已然往后退了小半步。
“灵药长老就在旁边！”白栀眠红着脸丢下一句无厘头的话后，单脚飞快地跳上小白云，迅速地逃离了现场。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更等我睡醒再码=-=
凌晨三点了……脑子转不动了，醒了再精修下OT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