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和几乎是被苏良有强拉着到了“金玉良苑”,一路上苏和都提着一口气,压是没压下去,反而快要冲破头顶一飞冲天。
想一想曾经被宋期黑压笼罩的日子,再想一想自己脸上盯着的红肿巴掌印,苏和上午对留院名额的欢喜劲,给打击得精光。
“金玉良苑”在一条巷子的尽头,巷子不起眼,但越往里走越是别有洞天,一水豪车在巷尾停着,苏和下车后陪父亲步行了挺长一段路,才到了“金玉良苑”的府门之口。宋期早就等在台阶上,见到苏良有便踱下来跟在身后:“在最里间,时间仓促没有定到上次的位置。”
苏良有对这个弟子赞誉多过责备,说了句“家常便饭而已”,又点着苏和:“怎么不叫人?不认识了?”
苏和这才呐呐的叫了声:“师哥。”苏和已经很久没用这么软糯的语气招呼人了,在心里一边默默腹诽一边进行自我鄙视。
宋期却没放过任何一个让她脸红的机会:“怎么你还记仇啊。”
苏和果然挂了个大红脸,好半天都没说出话来。
走进包间更是大吃一惊,除了宋期还有一个熟人,乔然。苏良有正经八百收过的徒弟有四个,见过苏和的只有宋期一人,乔然面对苏和并不诧异,叫了苏良有一声“师父”后,朝苏和笑了一下:“你脸还没好?”
苏和无语,乔然却笑得十分从容。
宋期这才在光线下瞧见苏和的右脸,“怎么弄的?”
“医患打的。”乔然提苏和回答,又引了她坐在苏良有和宋期的下首。
“那算是光荣负伤!”宋期如是评价
苏和心累,照这种情形,她能插得上话的机会不多,真不明白父亲为啥带他参与这种饭局。
宋期又问起苏和留院的事,苏和没说名额已定,称月底考试会尽力。乔然这才想起往事:“对了,师兄你是不是还教了苏和好几年?”
“教不至于,帮她复习了一段时间,去上海之前的事,一晃她都成大姑娘了。”
宋期说话老太横秋,其实他比陆家硕大不过三岁,上学的时候顺的太厉害,跟的人不是教授就是副教授,正经八本落在医院里头,已经相当有名气,所以有着与年龄不符的成熟。
稍许,苏良有就聊到了正题,他问宋期:“任命书下了吗?”
“已经接到了,上海那边还需要两道手续,估计月末之前能到二院。”
埋头吃饭的苏和,听到“二院”俩字儿,不由自主的抬起头,问出今天第一个问句:“哪个二院?”
宋期笑的十分从容“你们那个二院。”
苏和“咯嘣”一声咬碎嘴里的鸡软骨,震惊:“师哥你犯什么事了,发配到我们医院了?”
乔然一口汤没含住,呛了满口。
苏良有呵斥苏和:“你那脑袋里都是些什么?”
苏和理直气壮:“我师哥在上海不是混的很好吗?年轻还有阅历还有背景,这时候回江州不是发配是什么?”
乔然见苏良有又要发火,缓和道:“你师哥要来咱们医院当院长,是回来镀金,懂吗?”
乔然话一出口便觉察出了“镀金”俩字用的不对,去看苏良有,果然已有些不悦。好在苏和并不把心思全放在了宋期出任二院院长这件事,那样子是红果果的大难临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