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是脏兮兮的,但泪是清澈的,干净得剔透,晶莹得光华,不断洗涤着尘埃。
政委怎么想都觉得这像圈套,回马枪的故事都讲过多少辈了,信鬼子慈悲才怪了,他站在操场上当场分派出三个人,分别朝北东南出去侦查。
山边是河,岸边是水,水是远去,岸是别离。远处是张家镇。
娇小身影甩着马尾在水边洗了手,抖着小手上晶莹的秋凉,仰起头望天高。
陆航蜷单腿靠坐在离水最近的树下,状态虚弱脸色苍白,小马尾在水边看风景,他在岸上看马尾,梦洁坐在陆航身边用药水消毒完缠着纱布,手臂吊着绷带肩膀缠着束缚。
“哥,还好你这次和嘎子拿回来这么多的药品,要不这些伤员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你们没看到宪兵队里的武器,还有仓库里的粮食,这次扫荡后这药品是最珍贵了,再多的武器和粮食都换不到药品,战士们的命比那些都重要……”
“姐,这回我们打死了快一个排伪军!”她说,忍不住手欠又捡起个石子投向河水,那小手刚刚白洗了。
“至少你打了一个排长。”
“排长!亏死了!我哪知道那里头还有个排长,还以为是个伪军士兵,可惜没上去掏下他身上有没宝贝,唉!”
梦洁笑嘻嘻说道:“你就是个笨蛋丫头。”
停了停,小丫头离开水边走向树下,站在坐着的陆航面前问:“疼不疼?”
“疼。”
“该!你说,你到底是为的哪个?”
陆航让梦洁给自己掏出烟点上火问道:“你又为的哪个?”
小丫头慎重想了想:“我是为牛大叔,还政委团长,谁让我们是老战友呢!还有……哎?我在问你哎?”